家裏隻有一個洗澡的大盆。
前兩天梁競舟不在,陳晏就拿著放在自己屋了,他一回來,勢必兩個人得用一個大盆。
陳晏倒是不介意,在廚房兌好溫水,衝廚房喊了一聲,“梁競舟,出來洗澡。”
他一身酒味,再不洗整個人就臭了。
梁競舟也知道,含糊的應了一聲,端著大盆進去,就是在堂屋門口停了停,低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麽。
陳晏沒在意,挑了下蠟燭的燈芯,把明天要買的東西寫好,從日用品到食材,零零散散還不少。
梁競舟隔著窗戶喊她,“我洗好了。”
陳晏嗯了一聲,扭頭,“梁競舟,你還有什麽要買的嗎。”
梁競舟說沒有,他三天兩頭的往縣城跑,想來也不缺東西。
陳晏把紙折了兩下放在枕頭下邊,這才出門,大盆裏重新兌好溫水,梁競舟蹲在堂屋門口,聽見陳晏的腳步聲,他咬牙,“陳晏,你罵我。”
陳晏:?
看她不說話,梁競舟理直氣壯,一指地上的字,“你自己看!”
夜空點綴著幾顆星星。
月亮模模糊糊的,隱約能看到堂屋門口的字,那是陳晏怕梁競舟回來找不到她,特意留的。
——梁競舟,我去上山啦,不要擔心,等你回來。
梁競舟回來的時候喝多了,沒看到,陳晏也沒刻意避開,她中間來回去了好幾趟堂屋,就這麽踩來踩去,隻留下幾個模糊的字跡。
“梁競舟,我去日你,回來。”
陳晏瞳孔一縮,蒼天啊!上山啦三個字呢?她寫的是不要擔心,怎麽就剩個日了!等去哪了!
果然是罵他。
梁競舟抓到證據,黑著臉,濕漉漉的頭發淩亂的貼在眼前,咬牙切齒。
“你是不是想死啊陳晏!”
陳晏趕緊解釋,地上那團黑漆漆都是她的真心。
梁競舟不相信,哪有那麽巧,就能留下幾個髒話,肯定是陳晏故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