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晏從坡子底下找了個斧頭。
田家大門鎖著。
陳晏一斧頭劈開鎖,原先收拾幹淨的院子荒涼,到處都是雜草和落葉。
房頂塌陷,門板被大力衝擊拍在地上。
隱約可見窗戶上的大洞。
陳晏從廚房找了個勉強還能用的竹籃,撥開一層層沒化開積雪,踩著門板進了堂屋。
整個屋子就一張床,床頭放著半人高的櫃子,被褥被雪打濕,看不清原來的顏色。
桌子上擺著幾根蠟燭,陳晏撿到籃子裏,又把剩下能用的挑挑揀揀,一共也沒裝滿一籃子。
她從洞裏出來,打算先把籃子送出去。
陳願站在門口,“嫂子,你咋進去了,多危險。”
她在家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鳴,本來打算問問陳晏有沒有聽到,一來就看到田家大門開著。
房頂還破了個洞,她一猜陳晏就在這。
陳晏也沒客氣,把籃子放下,朝她招招手,“來的正好,裏邊有個箱子,跟我搬一下。”
這房頂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。
陳晏不好打開人家的私人物品,索性一塊抗出去。
陳願嘴上說危險,卷著袖子跟在陳晏身後,一共從屋裏搬出來兩個半箱子。
那半個是燒過的,一麵黑漆漆的,用木板隨意釘在一塊。
陳晏沒去陳老太的葬禮。
陳願可沒錯過這個熱鬧,胡杏花後來又來鬧了兩次。
還是陳明峰拍板,兩家先手寫一個協議,等葬禮結束就去離婚,三個孩子,給陳建民兩個,胡杏花帶走一個。
“胡杏花不願意要,聽說她娘家那邊已經給她找好下家了。”
陳願幫著把箱子都摞在西邊坡子底下。
當初陳建民給錢寡婦挑水的時候有多開心,現在就有多狼狽。
“但是嫂子你知道不,”陳願神秘兮兮,“陳老太這次葬禮,陳微風竟然沒回來。”
陳晏把籃子放在箱子最上層,語氣驚訝,“沒回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