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天涼。
好在沒有下雪,陳晏倒了一壺熱水,先讓田桂琴和田雲野洗漱。
另外又添了滿滿一壺,打開爐子的風口,蜂窩煤散發出橘黃的光。
她把東屋的東西都搬到堂屋了。
梁競舟的床大,被褥沒有提前曬,陳晏就換成自己用的,至於田桂琴他們,就用的新作的。
梁競舟靠坐在書桌邊的椅子上。
拿了根鉛筆有一搭沒一搭的丟著玩,餘光追隨陳晏的背影,看她把一堆紅色毛線放在床頭。
他清清嗓子,“那是什麽。”
陳晏順著他的視線,“織圍巾用的。”
梁競舟來了興致,“給我的?”
陳晏搖頭,“不是。”
他的在外邊晾著呢,不等開口,梁競舟一臉控訴,“陳晏你都不給我織圍巾,你是不是變心不愛我啦!”
他的嗓門大。
外邊剛洗好澡凍的瑟瑟發抖的田雲野裹著棉襖,邊進被窩的同時還分神想了想。
舟哥在海城是什麽樣來著。
哦對,他說關你屁事,離老子遠點。
怎麽在家就變了呢,田雲野的腦袋瓜想不出來這麽深奧的道理。
所以他問田桂琴,田桂琴摸摸田雲野的頭發,看著牆邊上倒映的燈光,語氣溫和。
“等雲野長大了,娶了媳婦就知道了。”
圍巾曬在房簷下邊。
凍的硬邦邦,陳晏把自己沒變心的證據丟到梁競舟臉上,他被砸的仰麵倒在書桌上。
看到細密的針眼又笑的見牙不見眼,甚至顧不上濕,就往脖子上圍。
碎冰砸了一地,他凍的嘴唇發青,還嘴硬呢,“正合適,陳晏你怎麽知道我就缺個圍巾。”
“我好喜歡。”
陳晏又氣,又覺著好笑,把圍巾拉下來,用袖子給他擦脖子上的水。
“凍死你得了。”
梁競舟歪著頭任由她動作,從腳邊拎起一個皮箱,“陳晏,我也給你帶禮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