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念坐在一旁,看著沈行之咄咄逼人的樣子,莫名有些心潮澎湃。
上輩子當刑警時,她基本上沒機會參與最一線的審訊,這種鬥智鬥勇的活都是由經驗十足的老輩子們擔當。
每個人問話的風格也不一樣。
不過大多數罪犯瞧見這種壓迫感十足的老民警,一般都不會開口,甚至咬得更死。
所以他們早就不用這種路子,平白就讓審訊過程少了很多**。
但現在,果然是吃人的等級社會,人上人就是有一句話要別人命的本事。
那些壓迫感是真的能變成生死抉擇時,哪怕如沈行之這般根本沒什麽理由的咄咄逼人,也能讓人看得緊張刺激。
李念一邊擦鼻子下端,一邊覺得自己骨子裏怕不是個變態吧?
沈行之的威逼利誘果然有效,那素月哆哆嗦嗦,支支吾吾,最後聲音細弱蚊蠅,搖頭道:“我真的不知他去了哪裏,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麽。想來他也熟悉這些求生的技能,入了誰家的後院也未嚐不可。”
他抬起頭,紅著眼睛,重重再一叩首:“我真的不知道了,不知道了啊公子!”
沈行之沒什麽表情。
他抬手重重拍了一把素月的肩膀,他咣一聲,癱坐在地:“我且給你一個忠告。今日你我所言這些,最好爛在你的肚子裏,你說出口之刻,就是你惹殺身禍事之時。”
他站起身,一手背在身後,居高臨下:“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聰明話,你若是自己犯蠢,到時便是神佛難救。”
說完,旋身坐下,下顎揚起,示意他繼續彈:“還會什麽,都彈來吧。”
李念確實對沈行之刮目相看。
珠簾後,素月戰戰巍巍彈琴,小桌旁,她歪著頭,手帕堵著鼻子,嗡聲問:“沈兄身上可有一官半職?這般氣魄,可不是一般人。”
沈行之垂眸,慢慢轉向李念,也不解釋,倒先反問她:“李兄可聽過京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