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北息答不上來。
他求助一般四下張望,卻發現這地方根本無人能助他一臂之力。
好在李念沒追問,手支著下顎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以前在青州和自貢時,他是見識過李念的損人招數,沒想到回京之後,這段時間集中爆發。
先是揍了自家主子,又懟了聖上,結果因禍得福,現在四方虎符都在她手裏,連夏修竹那個鬼一樣來去無蹤的都聽她調遣。
之後又拿餿主意,讓他們這群練了一輩子暗殺的,在邵府裝神弄鬼,在宮牆下麵裝太監演刺殺。
這幾日更是囂張,直接算計各家家眷,那些在小桃林裏榜上有名的京城官員,現在一個個都像是蔫了的小雞子一樣老實。
一套連環損招下來,好消息是邵思昌被打亂陣腳,私下籌謀的局還真就組不起來,他急病了。
壞消息是自家主子也損失慘重,積攢的力量一夜之間全被搶走,可他居然不生氣,看著也像瘋了。
北息站在這,就覺得五月份的青石板有點燙腳,心神不寧,生怕她再出歪招。
可惜,人這氣運,就是怕什麽來什麽。
“你這幾天,讓仲康順幫我找一批拳腳不行,但又忠心耿耿的太監。”
“啊?”北息愣住,“這事情找陳公公應該更快吧?”
李念抬起頭:“我要新太監,全新的那種,要宮裏查不出來,沒有記錄的死士。”
北息懵了。
李念微笑,補了一句:“邵家最近缺人手,咱們就從長公主府的中饋裏弄點銀子,幫邵思昌雇點能為他賣命的‘雜役’來,補貼他們一下。”
北息眼角直抽抽,這是明晃晃的做局啊。
說完,又加了一句:“我還是覺得,把龍袍放他床底下最穩妥,一勞永逸。”
北息抿嘴,搖搖頭,他真答不上來。
五月京城要戌時三刻才會天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