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段孽緣的起因,是宮內選秀時,我和另一個口無遮攔的女孩大打出手。
她說我爹娘都死了,是個沒人要也沒人教的廢物。
我一股熱血上頭,當著管事嬤嬤的麵,揪著那小姑娘的頭發,騎在她身上打,發揮得非常盡興。
其實她也沒說錯,我不僅沒有爹娘了,我連七大姑八大姨,祖父叔叔伯伯舅舅……全都沒有了。
在麵對暴梁的幾次戰爭中,他們排著隊,領兵衝鋒,無一例外都沒能再回來。
我就隻剩下了個比我年紀還大的堂妹。
來京城,原本是帶著父母留下的信物來投奔她的。
但不知怎麽的,那信物輾轉交給她外祖裴家之後,莫名其妙就被送來走東宮選秀的過場。
……他們說是過場,缺人,讓我來頂一頂。
反正也不可能選上沒有母族撐腰的我,所以動手打人時我毫無壓力。
對方也不知是不是個傻子,臉都被我打花了,還在講究什麽大家閨秀的教養。
最後我們被人分開時,我喘著粗氣,但是身上哪裏都沒事。
反觀對麵那位,臉腫得像是豬頭,哭哭啼啼個不停。
管事嬤嬤大怒:“好大的膽子!皇城內院裏也敢動手?!”她指著我的臉,惡狠狠道,“你知道她是誰麽!你就敢下這麽重的手?”
“是她應得的!”我大聲道,“世家小姐在皇城內院裏,就能隨便說人父母壞話麽?我蕭晏清的爹娘,俱是死在殺敵的戰場上,是大魏的功臣,容不得她半分汙蔑!”
我覺得我是有理有據的,可管事嬤嬤臉色更難看,更生氣。
她三兩步上前,抬手就要打我。
我梗著脖子,迎著她的手掌。
打就打吧,但想讓我屈服退縮,那做夢。
恰在那時,忽然有道聲音響起。
“住手。”
管事嬤嬤愣了下。
她瞪眼咬唇,我也毫不示弱,回瞪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