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國公有一瞬的愣神,他從未見過江如許有這種上位者的壓迫感,可轉念一想,曾經唯唯諾諾,在家總是低眉順眼的女兒,如今竟在他麵前擺起了上位者的架子,瞬間不滿起來:
“你這是和父親說話該有的態度嗎?”
江如許麵沉如水,聲音不帶半點溫度地反問道:“我的態度有什麽問題嗎?父親可還記得我今日是以什麽身份回來的嗎?”
穆國公啞然,嘴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。
江如許微微揚起下巴,半眯著眼睛,繼續說道:
“按照九堯國的規矩,我今日歸寧,穆國公府闔府都該出門叩拜相迎,你沒來迎我,我已經念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了,可眼下你不但衝我大呼小叫,還跟我提規矩。”
“你說,不懂規矩的人到底是誰呀?”
“你!”穆國公被氣得說不出話來,抬起的手指著江如許在空中顫抖了良久,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,怒不可遏地說道:
“好啊,如今你竟一點也不顧念我對你的養育之恩,竟在我麵前擺起了四皇妃的架子!”
江如許冷笑一聲:“養育之恩?父親說的可是在我生病時,將我扔在鄉下的莊子上不聞不問的養育之恩嗎?”
方才被吵嚷聲驚動,從正廳中移步出來看熱鬧的三皇子看到眼前這一幕時,眼神逐漸變得複雜。
眼前這個思維縝密、伶牙俐齒的女人,還是他上一世娶進門的那個蠢女人嗎?
怎麽如今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?難道上一世的她是故意在他麵前藏拙嗎?
他正好奇穆國公接下來要如何應對,就聽到江如瀾憤怒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:“姐姐在四皇子府才住了幾日,就連最起碼的孝道都忘了嗎?這可是最基礎的禮節。”
江如許冷眼瞧著從後宅方向走來的江如瀾和鍾氏,淺笑著說道:“妹妹這麽懂禮節,怎麽也不知道給父親和母親好好講一講,你早點和他們說了,又何至於讓他們犯下這以下犯上的錯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