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一種預感,自己即將卷入一場更大的漩渦之中,而這場漩渦的中心,正是顧亦寒……突然,律師事務所的門再次被推開,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,赫然是顧亦寒的母親,她臉色蒼白,步履蹣跚,見到池念後,猛地抓住她的手,聲音顫抖著說道:“池小姐……亦寒他……他……”
顧亦寒的母親,李淑琴,緊緊抓著池念的手,指節泛白,嘴唇顫抖著,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池念的心髒也跟著劇烈跳動起來,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。
“阿姨,您慢慢說,亦寒他怎麽了?”池念努力保持著冷靜,輕輕拍著李淑琴的手背。
李淑琴深吸一口氣,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才斷斷續續地說出來:“亦寒……他出事了……在醫院……”
池念感覺自己的大腦“嗡”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她甚至來不及細問,一把抓住李淑琴就往外衝。
一路上,李淑琴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。原來,顧亦寒在得知蘇曼死訊後,精神狀態一直很差,今天更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,誰也不見。李淑琴擔心他出事,就讓傭人強行打開了房門,卻發現顧亦寒已經昏迷不醒,手腕上還有著一道深深的傷口,鮮血染紅了床單。
聽到這裏,池念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幾乎無法呼吸。她無法想象,那個在她麵前總是冷靜自持、運籌帷幄的顧亦寒,竟然會選擇如此極端的方式來逃避現實。
趕到醫院的時候,顧亦寒還在搶救室裏。刺眼的紅燈,冰冷的空氣,讓池念感到一陣陣的眩暈。李淑琴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,捂著臉低聲啜泣著。
池念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不安,走到李淑琴身邊,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,無聲地安慰著她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搶救室的燈依然亮著。池念感覺自己的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,仿佛隨時都會斷裂。
突然,搶救室的門打開了,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。
“醫生,我兒子怎麽樣了?”李淑琴猛地站起身,抓住醫生的胳膊,焦急地問道。
醫生摘下口罩,神情凝重:“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,但是……”他頓了頓,看了一眼池念,又繼續說道,“病人失血過多,需要輸血。他的血型比較特殊,是RH陰性血,我們醫院的血庫儲備不足……”
李淑琴一聽,頓時慌了神:“那怎麽辦?醫生,求求你,一定要救救我兒子!”
醫生歎了口氣:“我們會聯係其他醫院調血,但是需要一些時間。如果病人家屬中有相同血型的,可以先進行輸血。”
李淑琴的血型是A型,根本無法給顧亦寒輸血。她絕望地看向池念,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:“池小姐,你的血型是……”
池念的心髒猛地一沉。她想起之前體檢的時候,醫生曾經告訴過她,她的血型正是RH陰性血……
顧亦寒的母親,向來優雅得體的貴婦人,此刻卻像一棵被風雨摧殘的枯樹,抓著池念的手指骨節泛白。“亦寒他……他被警察帶走了……”
池念心頭一震,顧亦寒被警察帶走?為什麽?難道是因為蘇曼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?
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”池念努力保持冷靜,試圖從這位慌亂的婦人嘴裏得到更多信息。
顧母嘴唇顫抖著,斷斷續續地說著:“警察說……說亦寒涉嫌……涉嫌買凶殺人……”
“買凶殺人?!”池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顧亦寒,那個溫文爾雅,風度翩翩的男人,竟然會買凶殺人?這怎麽可能?
“是……是趙強說的……”顧母的眼淚終於決堤,哭得像個孩子,“趙強翻供了,他說……說亦寒指使他去殺……殺你……”
池念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。顧亦寒買凶殺她?為什麽?她和他之間,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深仇大恨?
陸景深的話在她耳邊回響:“蘇曼深愛著顧亦寒,為了他,她甚至願意放棄一切。但她沒想到,顧亦寒竟然如此薄情寡義,為了另一個女人,將她逼上絕路。”
另一個女人……是她嗎?難道顧亦寒是為了她,才要殺了蘇曼?
不,這不可能!她絕不相信顧亦寒會做出這種事!
“我要去見他!”池念猛地站起身,語氣堅定。
顧母一把拉住她,哭著哀求道:“池小姐,求求你,救救亦寒,他一定是被冤枉的!”
池念看著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的顧母,心中五味雜陳。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顧亦寒,但她知道,她必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。
在去警局的路上,池念的腦海裏一片混亂。蘇曼的死,趙強的翻供,陸景深的出現,顧亦寒被捕……這一切都像一團亂麻,讓她理不清頭緒。
到了警局,池念見到了顧亦寒。他穿著囚服,臉色蒼白,但眼神依舊沉靜。
“亦寒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池念焦急地問道。
顧亦寒看著她,眼神複雜,許久才緩緩開口:“念念,對不起,我……”
他剛說了一半,就被一個警察打斷:“顧先生,探視時間到了。”
池念還想再問,卻被警察無情地帶出了探視室。
她站在警局的走廊裏,感覺自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鳥,無助而絕望。
突然,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:“看來,你已經知道真相了。”
池念猛地回頭,隻見陸景深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,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“你到底想幹什麽?”池念警惕地看著他。
陸景深走近她,在她耳邊低聲說道:“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……”他的聲音低沉而**,“幫我一起,毀掉顧亦寒。”
池念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攥住,顧母的臉色慘白如紙,嘴唇顫抖著,斷斷續續地說:“亦寒…他…他出事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