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亦澤帶著池念離開了那令人窒息的房間，一路無言。池念緊緊抓著顧亦澤的手，指節泛白，仿佛抓住的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。車廂裏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沉默，隻有空調出風口呼呼作響，像是在嘲諷池念的自作多情。
終於，車子停在了池念公寓樓下。池念解開安全帶，卻遲遲沒有下車。她側過頭，看向顧亦澤，昏黃的路燈映在他臉上，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。
“謝謝你，亦澤。”池念的聲音沙啞，帶著一絲哽咽。
顧亦澤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，眼神中充滿了憐惜，“傻瓜，說什麽謝謝。你永遠是我的朋友，不是嗎？”
池念點點頭，眼淚再次湧上眼眶。朋友，多麽諷刺的一個詞。曾經，她以為自己擁有的是愛情，是婚姻，是一個完整的家。如今，卻隻剩下這蒼白無力的“朋友”二字。
“上去吧，早點休息。”顧亦澤收回手，語氣溫柔。
池念深吸一口氣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。站在路邊，她回頭望了一眼，顧亦澤的車子還停在那裏，車燈閃爍，像是在默默守護著她。
回到公寓，池念感覺渾身無力。她把自己扔在沙發上，任由淚水肆意流淌。她不明白，為什麽自己會落到如此境地。她曾經那麽愛周瑾，為他付出了一切，到頭來卻換來這樣的結局。
手機鈴聲突然響起，打破了房間的寂靜。池念看了一眼來電顯示，是蘇念。她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接通了電話。
“池念，你以為你贏了嗎？”蘇念的聲音尖銳刺耳，帶著一絲得意，“我告訴你，周瑾他根本就不愛你！他隻是可憐你，同情你！你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，而我，才是他最終的歸宿！”
池念緊緊握著手機，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裏。她想反駁，想怒吼，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。蘇念的話像一把尖刀，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