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念接過周茹手裏的餅幹盒子，一股黃油和香草混合的甜香撲鼻而來。
盒子裏的曲奇被精心排列成花朵的形狀，每一塊上都點綴著一顆飽滿的蔓越莓幹，像是孩童清澈的眼眸，讓人不忍心下口。
“阿姨，好吃嗎？”周茹期待地望著池念。
“嗯，好吃，小茹真乖。”
池念擠出一絲笑容，卻掩蓋不了眼底的落寞。
她想起自己也曾為兒子親手烘焙過這樣的餅幹，隻是現在，他已經不需要了。
周瑾恰好從門外進來，看到的就是這一幕：
池念眼眶微紅，手裏捧著餅幹盒，像是捧著什麽珍寶。
“你今天似乎有些憔悴。”
周瑾輕聲說道，目光落在池念略顯蒼白的臉上。
目光在她微紅的眼角頓了幾秒。
“有嗎？可能是今天做飯太累了。”
池念慌亂地放下餅幹盒，“飯菜都做好了，先進去吃飯吧。”
飯桌上，周茹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麻雀，興奮地講述著學校裏發生的趣事。
從新認識的好朋友，到課堂上老師講的奇聞軼事，事無巨細地分享給池念和周瑾。
池念強撐著笑臉，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，心思卻早已飛到九霄雲外。
“小茹，你先去客廳裏麵玩一會兒，爸爸有事要跟阿姨商量一下。”
周瑾放下筷子，對周茹說道。
周茹雖然不明所以，但還是乖乖地放下碗筷，蹦蹦跳跳地跑出餐廳。
隨著周茹的離開，餐廳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。
池念低著頭，有一下沒一下地扒著米飯，仿佛那碗白飯上刻著什麽驚世秘密。
周瑾見狀，放下碗筷，身子微微前傾，語氣嚴肅而認真：
“池念，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？”
“哪有，”池念眼神閃躲，像是被戳中了心事，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。
“肯定是你想多了。”她低頭撥弄著碗裏的米飯，幾粒米粒頑皮地跳到了桌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