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藕花伸手,輕輕搭上陸越棠的手背,軟語道:“你別這樣,最近是遇到什麽事兒了嗎?你可以告訴我的,畢竟……我們都領證了,有什麽事都要一起承擔。”
微黃的鎢絲燈下,陸越棠的臉浮滿暗沉的金。
他反手握住她手,語氣略帶急切:“真的嗎?”
“當然。”
胡藕花毫不猶豫回答他。
這是她心目中夫妻該有的樣子。
有福同享有禍同當。
“好。”陸越棠定了定身子。
他身子微傾,大片明亮的金浮他輪廓清晰的眉目間,眼神染了薄愁,語調沉悶又黯然道:“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?以我對你的了解,你不是個隨便的人,但我屢屢回憶過往,發現你對楊維的恨意最深最重,是不是他傷害過你,才,才……”
霎時,兩片烏雲籠罩在胡藕花清美的臉頰,眼中的笑意漸漸消散,倏忽冷卻,變得又冷又暗,唇角勾起一抹自嘲。
她深吸一口氣,默默抽回自己的手,滿目的濡慕和愛意變成沉甸甸的山,壓在她胸口,令人喘不過氣。
原本想和盤托出的。
此刻,她完全喪失了勇敢和氣力,不想再看他的臉,憂傷道:“……你以為孩子是楊維的骨肉?”
“不,不是的,我……”
陸越棠見她傷心的模樣,心口一陣陣抽疼,慌忙想要解釋,但胡藕花開放的心在這一刻關合上了。
此時此刻,她不想看見他,也不想多說一個字,故:“你送我回去吧,我有點累了。”
陸越棠心情差極了。
他知道今天的談話宣告失敗,
壓在心頭的巨石,好像更沉了。
送胡藕花回學校後,她下車前有氣無力道:“這陣子,我還有事兒,學校學業壓力大,你暫時不要來找我了。”
一番話說得陸越棠心裏極不好受。
他心知,她在氣頭上,不管說什麽都聽不進去,隻好默默地目送她回宿舍,打算天亮再來找她解釋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