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春桃覺得有些尷尬,於是匆匆說了一句,便匆匆掛斷了電話。
“那你早點回家吧,明天見。”
陸春桃在**翻來覆去,像烙餅一樣。
嶽之寒的氣息無孔不入,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某種木質香,縈繞在鼻尖,揮之不去。
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,這味道讓她心亂如麻。
明明嶽之寒已經走了,為什麽他的味道還這麽清晰。
就像他這個人一樣,總是悄無聲息地侵入她的生活,留下痕跡,然後瀟灑離去。
陸春桃猛地坐起身,一把掀開被子。
不行,她得洗個澡,把這該死的味道洗掉!
熱水衝刷著身體,蒸汽氤氳,卻怎麽也衝不掉心裏的煩悶。
她閉上眼睛,嶽之寒的臉又浮現在眼前。
嶽之寒的公司不需要他媽?
為什麽嶽之寒說自己在家裏等了她一天?
洗完澡,陸春桃換上幹淨的睡衣,感覺稍微好了一些。
陸春桃走到窗邊,樓下沈放的車已經不見了。
她心裏莫名地鬆了口氣,又有些空落落的。
沈放的出現,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,激起漣漪。
陸春桃裹著浴袍,走到冰箱前,拿出一瓶冰水,仰頭灌了幾口。
冰涼的**順著喉嚨滑下,似乎也帶走了一些煩躁。
大學四年,沈放的身影在記憶裏漸漸清晰起來。
大一開學,陸春桃人生地不熟,一個人提著笨重的行李箱站在宿舍樓下不知所措。
這時,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走了過來,主動幫她把行李箱搬上了樓。
那個男生,就是沈放。
“你是陸春桃吧?我也是這個宿舍的。”
沈放對著她笑了笑,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。
後來,沈放就成了陸春桃在大學裏最好的朋友。
他幫她占座,陪她去圖書館,在她生病的時候給她送藥,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陪她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