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南輝活到如今,流連花叢,片葉不沾身。
偶爾心動的姑娘,是有的。
像這樣讓他一次一次的方寸大亂的卻隻有沈星渡。
她怎麽能有那麽多的眼淚?
他甚至想不明白,到底是哪一句惹她哭成這樣。
有幾次他伸出了手,又攥緊拳頭收了回來。
很想抱抱她,可是他不能。
他還記得上次的教訓,沈星渡的體質不對勁。
那樣隱秘的事,他這身份,是不合適問的。
他尤記得那日她在他懷裏顫抖著將手腕咬得血肉模糊,那日回去,雁南飛和她……
自那之後,每個難以成眠的夜裏,雁南輝總會控製不住沿著那血淋淋的纖細手腕往後想。
越想越覺得自己糟透了,簡直不配做人。
隻好盡量遠遠躲著,就連帶沈星渡回自己府上保護,也要在馬車裏各坐一頭,有多遠離多遠。
福福果然餓極了,給他準備的牛肝和兔子腿狼吞虎咽得恨不能噎死。
這狐狸很會賣慘,那吃相極難看,卻又惹得沈星渡掉了半天的眼淚。
吃飽了就守著沈星渡,看向他的眼神裏全是戒備。
吃了他的飯,還把他當賊防著,不愧是雁南飛的好狐狸。
……
沈星渡渾渾噩噩的一覺睡到日上三竿。
睜眼就看到福福的一雙狐狸耳朵立了起來。
沈星渡揉了揉福福的頭。
掃了一眼房間,想起來這是在雁南輝的府上。
府裏陳設都極內斂,看不出房子的主人是個那樣性格古怪的人。
沈星渡一日三餐都有下人伺候著,吃得香,午飯後甚至小憩了一會兒。
她腦子很清醒,知道這種情況下,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添亂,於是安靜地等著消息。
知道太陽落山了,下人點起了燈,也不見雁南輝回來。
這才開始有點憂心忡忡。
不由得恨起年幼時的自己,但凡那時候師傅讓她習武,她能咬著牙堅持學些拳腳,也不至於隻能在這兒幹等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