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渡卻說:“這點你放心!
他傻,我又不傻。
那批貨本就是袁家賣不出去的庫底子,給了他正好~
你別看那長矛和鎧甲都用料上乘,結實厚重。
打起仗來,累贅得很。
馬也跑不動,人也舉不動,沒有一樣趁手的,全都是樣子貨。
有了這批貨,在戰場上,隻會死得更快~”
雁南飛眼中藏著欣賞,輕勾下唇,又饒有興致地追問道:“你就不怕害了袁家?或者他來找你算賬?”
沈星渡一臉無辜地一攤手:
“關我什麽事?
又關袁家什麽事?
我一介女流哪裏懂得打仗?
袁家不過是生意人,賣給他的都是實打實的好東西。
隻不過他兵不強,馬不壯,配不起這樣好的兵器。
怎能反過來怪兵器太結實呢?
還有沒有天理了?
他敢來找我,我就敢這麽跟他說。”
雁南飛看著沈星渡的眼神裏藏不住的笑意。
他把她當做最嬌嫩的花朵,生怕風吹了她,雨淋了她。
關於她的一點風吹草動,都能讓他提心吊膽,坐立難安。
沒想到沈星渡卻是一朵帶刺的毒玫瑰。
風吹了她也要改改道,雨淋了她也要變變色。
倒是他從前小看她了。
沈星渡遠比他想象的要頑強。
她雖嬌弱,卻絕不會束手就擒。
看起來嬌憨,心眼子多的卻能撒豆成兵。
她該不會也這樣騙過他吧?
沈星渡並不知道雁南飛心裏在想什麽,隻是憑著這些年察言觀色的本事,本能地捕捉到雁南飛已經消氣的氛圍。
開始給自己找台階。
“我一個弱女子,在那麽多壞人的老窩裏想要全身而退,不撒點小謊怎麽可能有機會活著回來?
若不是我能說會騙,也許根本等不到你來救我,我早就被他們吃幹抹淨撕碎了扔到河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