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国师请您和玄青道长过去一趟!”
有屏风遮挡,闯进来的小厮没有看见如鸢。
玄紫迎出来多问了几句,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都有什么征兆?”
“凌晨快到寅时的时候,南疆士兵趁着我军疲惫,深夜进攻,那些士兵都疯了,不顾死活都要往前冲。”
“死了多少人他们也无所畏惧,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,甚至用同伴的尸体搭成梯子,试图爬过城门!”
“朝廷支援了两次都撑不住这么疯魔的攻击,没办法了,才请求大国师和二位道长的支援。”
如鸢点点头,玄紫才说,“回话过去,我们随后就到。”
“是!”
小厮走后,玄紫寻思,“这次的战场暴动会不会又和上次一样,是被邪佛影响了?”
“不一定,上次影响的是我军士兵,让他们放弃抵抗的意志,但这次是敌方士兵出现变化。”
玄紫惊喜,“诶?王妃你想起来了?”
“嗯,全都想起来了,就是你这施针的手法还有待提高。”
如鸢还觉得扎针的地方胀胀的疼。
她对疼的忍受力很高,能让她觉得疼的就已经超过寻常人许多了。
玄紫也觉得很不好意思,“下次,下次一定。”
“最好别有下次。”
“叫上玄青,我们去看看。”
*
三人一起来到大启和南疆的战场。
惨剧正在上演。
再厉害的勇士也怕不要命的打法。
不论他们怎么打,怎么防御,对方就一个字。
冲!!
哪怕身上顶着刀剑,断了胳膊和脚,只要还有一口气在,爬也要往大启的地界儿爬。
实在是吓人。
灵虚子语气里有隐秘的欢喜,“你们来了!”
救兵可算是来了!
你要让他求个雨,跳个大神,他还能糊弄糊弄,这么大的场面,他真有点儿搞不定。
他这会儿腿也发软呢,全靠信念支撑着。
“玄青,玄紫,你们来看,有何不妥?”
玄紫偷摸白了他一眼,江湖骗子还挺能装。
他可没师姐那么好糊弄。
玄青只看了一眼就断定,“这些人被某种东西操控了。”
“操控他们的东西是什么?贫道看了半晌都没有定论。”
如鸢,“抓一个上来就近看看。”
旁边的年轻将领一脸不耐,“抓一个上来?祁王府妃说的轻松,南疆士兵这么凶,能杀了他们就很危险了,还要活捉?我可舍不得我的士兵冒这种风险。”
这边儿将领是新提上来的,在战场上勇猛非常,有祁王在世的称号传出。
长得却斯斯文文的,一身书卷气,看着倒像个军师,不像是冲锋陷阵的将领。
他对灵虚子等人持怀疑态度。
自己哪根筋搭错了,真听了安国公的话把他们请来了,人命关天的大事,可不是给他们过家家玩闹的地方。
这些人可有一个正常的?都是些糊弄人的!让他们来战场上掺和,简直是在开玩笑!
还有这个祁王妃。
闵天眼中的同情和厌恶参半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年纪轻轻就守寡,在家里一定也是没有教育好的,才会被这些个人蒙骗,脑子一团浆糊。
她信这些在家里待着信就好了,做什么要来到战场上,岂不是添乱?
到时候还要分出人手来保护她!
本来他们这就已经焦头烂额了。
还提出这种无理要求,看其他几个人还很赞同的样子。
闵天更厌恶了这些人。
如鸢点头赞同,“你说的对,士兵是保家卫国的,没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损伤。”
闵天一愣,显然没想到如鸢会这么通情达理。
她是没听出来自己的阴阳怪气吗?
“我来就好。”
如鸢刚说完这句话,闵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人就冲了出去。
从城楼上直直坠落,闵天下意识伸手去抓,连她的衣角都没摸到。
闵天心里哇凉哇凉的,王妃在他这儿没了,他也要没了!
他都能想象到自己因为看护主子不利,被砍头的惨状了。
却不曾想,如鸢平平稳稳的落到地上,蜻蜓点水一般,身姿轻盈的在士兵们的身上几个踩踏,就准确的落到其中一个南疆士兵身边。
不知道哪里弄出来一根绳子,随手就把那个南疆士兵缠的紧紧的,拽着飞了回来。
没错,就是飞的。
轻功他也会,不过那是经历了特殊训练,要借力才能达到飞檐走壁的效果。
如鸢不同,她没有借任何力,只是在原地,身体飘回了城楼。
整个过程都特别的轻盈。
闵天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对着如鸢上看下看。
不理解她是怎么做到的。
没有人能抗拒会飞,更遑论是半个武痴的闵天。
他激动又小心翼翼的问,“王妃,您刚才是?”
态度明显恭敬了不少。
如鸢,“就,一用力?”
这该怎么让她说?
闵天也不是修行中人。
如鸢不说,闵天自己想明白了,“这是天授者才会有的?”
如鸢想了想没有反驳,反正这天底下就他一个魔修,这么说也没错。
“嗯,你说的对。普通人想要练成很难。”
闵天听懂了,很难,但不是没有机会。
闵天搓搓手,“王妃,您看我行吗?我肯定好好学!”
如鸢一眼就看透了他的体质,根骨绝佳,是个修炼的好苗子。
但她没把话说死,“还要再观察观察。”
懂了,王妃是要考验他。
闵天正正衣冠,决定接下来都要好好表现,一定要通过王妃的考验!
被抓上来的南疆士兵没人管,摔倒在那儿呜嗷喊叫,脸色狰狞,扭的像个蛆一样。
玄青蹲在他旁边研究,“他是不是嗑药了?”
玄紫二话不说,先扎了一针。
一针就见血。
他挤出血来观察,黑色的,泛着点青。
“是蛊虫。”
“他们这样都是被蛊控制了?”
“是的,但不确定是哪一种蛊,给我点儿时间。”
灵虚子还在挽尊,“原来是蛊,就说怎么看不出门道,这方面贫道不太擅长。”
玄青,“前辈一心向道,自然专心,师弟就喜欢这些杂学,您只管修炼,其他的有师弟。”
灵虚子感叹,“贫道老了,如今都是后辈的天下了,年轻人,好好干。”
玄青赶紧说,“您总有得道成仙那日,我们这些小辈才刚刚起步。”
如鸢和玄紫没听他俩的商业互吹,围着中蛊的士兵讨论。
如鸢,“是不是傀儡蛊?”
“不是,傀儡蛊顾名思义,中了子蛊的人就是没有灵魂的躯壳,会成为母蛊的傀儡。”
“这些人个个情绪激动,不受控制,肯定不是傀儡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