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懷微微搖頭,神色篤定地解釋:“主公放心,我已命人細細勘察,下遊村落早已提前秘密遷移,不會波及無辜。況且如今之勢,敵眾我寡,若不使出非常手段,大炎危矣,萬千百姓都將陷入水火。”
“區區數條人命而已,主公您想想,曆史都是勝利者改寫的,望您三思!”
淩雲背手在營帳內來回踱步,內心天人交戰。
許久,他緩緩停下,咬咬牙道:“罷了,就依先生之計。”
賈懷領命而去,迅速召集暗影衛與不良人首領,密授機宜。
是夜,月色昏暗,烏雲蔽月,暗影衛和不良人如暗夜幽靈般,身背水囊,囊內裝滿“蝕骨散”,向著青河潛行。他們個個身手矯健,避開聯軍巡邏哨崗,悄無聲息地抵達河畔。
望著靜靜流淌的青河,為首的暗影衛頭目心中閃過一絲不忍,可想到大炎的存亡,還是一狠心,低聲下令:“動手!”眾人迅速將毒藥傾入河中,看著藥粉瞬間融入水流,消失不見,他們又迅速撤離,不留半點痕跡。
第二日,聯軍營地中漸漸有了異樣。
起初,士兵們隻是感覺有些疲憊,仿若連續幾日未曾合眼,哈欠連天,腳步虛浮,可想著連日攻城,勞累些也正常,並未放在心上。
負責夥食的夥夫們,還以為是飯菜不合口味,變著法兒地調整菜單,可依舊無濟於事。隨著時間推移,越來越多的人出現症狀,整日昏睡,精神萎靡,仿若被抽幹了精氣神,軍醫們被緊急傳喚,他們手忙腳亂,翻遍醫書,嚐試各種草藥、丹方,可麵對這莫名病症,依舊束手無策。
病**,士兵們痛苦地扭曲著身體,臉色慘白如紙,嘴唇幹裂滲血,有的已沒了力氣哀嚎,隻能發出微弱的呻吟。
有的士兵,疼得雙手在床板上亂抓,指甲斷裂,鮮血淋漓,木板上一道道血痕,觸目驚心;還有的士兵,雙眼凸出,眼眶布滿血絲,仿若惡鬼,口中喃喃求饒,求上蒼放過自己,可回應他們的,隻有無盡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