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厭很早就有所懷疑,雖未曾想到神鬼之事,但也明白棠寧身上那種經曆絕望生死滄桑絕不該是她本身所有,但他心疼棠寧,也從不覺得這些東西會影響他和棠寧關係,所以她不願說他也就佯裝不知。
直到發現陸執年對棠寧那種不同尋常的執念,發現他去到北陵之後總能事事先人一步,甚至所能做到的事情就連陸崇遠在世時也未必能及,加上這次北陵大敗陸執年好不容易逃走卻來了大魏,費盡心思劫走棠寧,還跟薛茹他們說了那番話。
他說,棠寧本該是他的,他們是夫妻。
他說,他要帶走棠寧去過他們本該有的生活,回歸他們本該有的人生……
很多事情早有痕跡,一旦聯係起來所有事情便都順理成章。
蕭厭抱著棠寧低聲道:“那些我不在的時日,是不是很辛苦?”
棠寧瞬間紅了眼眶,她從不曾在任何人麵前提起上一世,甚至於若非這次陸執年出現,連她自己也已經幾乎快要忘記那些仿佛噩夢般的過去,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了,也遺忘了那些痛苦折磨。
可蕭厭一句“辛苦”卻讓她所有委屈如潮水泛濫,轉頭便撲進他懷裏埋首在他身前。
蕭厭感受胸前濕濡,而女孩兒卻隻肩頭顫抖連哭都不曾出聲,如同小獸滿是壓抑宣泄著一切,他沒再繼續追問,也沒有去試圖探知那些痛楚,隻是將人護在懷中輕拍著她後背,無聲撫平懷中人的不安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棠寧才慢慢平複下來,靠在他身前低聲道:
“阿兄,我想回宮。”
……
蕭厭騎馬帶著棠寧走了一截,等繞回鵲山山腳時就遇到了搜尋的大軍。
瞧見帝後安然歸來,提心吊膽了一整夜的吳奎等人這才鬆了口氣,而跟在人群後薛茹衝了出來,原本想要看棠寧,卻在見到她昏睡不醒時臉色陡然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