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鸞抬眸,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陽陵侯,倏然揚起了唇,嘴角譏諷不掩,“侯爺可真是騙得我夠慘。”
陽陵侯神色一凝,連忙解釋,“阿鸞,事情複雜,待我一會再同你細說,你先告訴我,是誰把你帶到這裏來的?”
一旁的沈傾很是合時宜的出聲,“父親不用問了,是我把徐姨娘帶回來的。”
聽到“徐姨娘”三個字,陽陵侯當即額角一抽,朝著秦鸞看去,果不其然就見她眼底一片涼意。
不舍得衝著秦鸞發火,於是陽陵侯便將矛頭對準了沈傾,“誰允許你擅作主張的!”
不等沈傾回應,秦鸞已經先一步輕嘲出聲,“難道在侯爺眼裏,我就隻配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是嗎?”
陽陵侯當即一陣頭大,抓著秦鸞的手柔聲解釋,“阿鸞這說的是什麽話,我隻是怕你在侯府裏過的不習慣,這才……”
陽陵侯的話還沒說完,秦鸞就直接打斷了他,“我不想去青雲巷,我要住進侯府。”
陽陵侯眉頭蹙起,沈傾的聲音緊隨秦鸞之後傳進陽陵侯的耳朵裏,“徐姨娘正值燦爛年華,生的又是花容月貌,父親卻將懷孕八月有餘的她獨自扔在青雲巷,實非君子所為,更非一朝侯爺該有的擔當,趁著父親生辰,我便將徐姨娘接進府中來了,也免得父親還要勞心費神兩頭折騰。”
陽陵侯心頭煩躁升起,卻聽沈傾繼續出聲,“父親放心,兒媳知道徐姨娘隱忍多年,氣節非凡,所以我自然也沒有委屈了她,八抬大轎,賞錢禮製,一個都沒少。”
盛京大家小姐出嫁,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,即沿街給經過的百姓賞錢,以保佑自身婚姻美滿,可秦鸞……她是一個外室啊!
本就是見不得光的,沈傾卻偏偏將儀式搞得這般盛大,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陽陵侯在外麵養了人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