貨運飛船艙內,連安全繩都找不到一根,乘客們自行尋找最合適的姿勢,或站或坐相互依靠著,頭腦昏沉地等待著抵達地球。
超過一天的旅程,沒有任何食物和水源供應乘客,唯一的廁所附近永遠人滿為患,難聞的氣味在起飛後的幾小時內,就充盈了整個密閉空間。
出於保證貨物質量的需要,貨運飛船的空氣內循環係統效果出眾,滿負荷運轉著提供著新鮮氧氣。
鄧鳴泉背靠狹窄的懸窗,半張臉貼附著漆黑夜空,與趴在堅硬艙壁上的馬長安四目相對。
堂堂一位大專家級的人物,何時受過這種委屈?旅途剛開始,鄧鳴泉就感到渾身酸痛,但眼下的情況是他想要換個姿勢比登天還難。
他想向馬長安求助,可看到對方的身體在承受著更加別扭的姿勢壓迫時,這個念頭隨之消散。
“老鄧!看見那邊沒有!駕駛艙!我們可以去那裏!”
馬長安在漫長等待中徹底喪失耐心,他打算去駕駛艙尋求幫助,一般貨運飛船僅需三名航天員操作即可維持正常運轉,那邊的空間相對要大許多。
“沒有鑰匙打不開艙門!”
鄧鳴泉斜著眼,看向相隔人山人海的駕駛艙,先不說如何進去,光是靠近就得費勁力氣。
“一點小小的電子閘門而已!包在我身上!駕駛員都是月球基地的人!借助那裏的儀器也好找人!”
馬長安旋即咬緊牙關雙臂支撐著,晃動身軀不斷靠近鄧鳴泉,而後拉著他竭盡全力擠開人群,朝著駕駛艙的方向前行。
他化身為逆流而上的遊魚,頂著十足的壓力挪動著,周圍渾渾噩噩的人們向他投來厭惡的目光,馬長安攥緊拳頭用以回應。
被引夢人操控意識的人,都是些意誌不堅定的軟蛋,他們一看到馬長安的強硬表現,頓時扭過身子躲避,於是船艙內就形成了一種神奇的景象,馬長安在一眾寬窄不一的背部推搡著,在監控畫麵中隻能看到他倆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