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趙淵有意忍耐,還是他的確事忙,一直到趙澈成婚那日,沈青棠才久違地見到了他。
一貫愛穿黑衣的趙淵,今兒鮮見地穿了身銀白繡金鶴的圓領袍,外罩一件半透明的蜜合色紗袍,更襯得公子如玉,姿容絕世。
沈青棠換了一身喜慶的金橘色襦裙,外罩淺鵝黃的夾襖,頭上戴了冪籬,乖巧可人地走來牽了他的衣袖。
“咱們今兒是去禦街上瞧熱鬧麽?”小娘子的嗓音輕軟,隔著冪籬能瞧見嫣紅的櫻唇一開一合。
趙淵漫不經心地應了聲,便帶著人去坐馬車。
許家和白家都是好麵子的,兩家的送嫁隊伍都會在禦街上繞一圈兒,帶著二女的嫁妝,浩浩****地往武安侯府而去。
沈青棠本是奔著瞧熱鬧去的,可馬車的簾子一放下來,聞得身側人身上的冷鬆香,她便忍不住起了壞心。
“爺今兒不高興麽?怎的板著個臉?”
小娘子傾身上前,伸出水蔥般的玉指點了點趙寺卿那張板著的冰山臉。
趙淵伸手將那作怪的柔荑摁住,蹙眉道:“並無不喜,隻是路上難免有些吵鬧。”
噢,原是不愛去熱鬧的地兒。
沈青棠抿唇一笑,臉頰掛起兩隻可愛的梨渦:“那今兒可真是委屈爺了,陪著妾出來這一遭。”
若這小娘子是狐狸變的,趙淵毫不懷疑,他會在沈青棠身後瞧見一條晃來晃去的大尾巴。
“不委屈。”他麵無表情道。
小娘子溫軟的柔荑不知何時塞進了她的衣袖中,慢慢握上他敏感的手腕內側,輕輕滑動著。
“矜持些。”他凸起的喉結上下一滑,低斥道。
小娘子麵帶無辜:“妾不過是量一量郎君的手腕,好給郎君編一根兒保平安的手繩罷了……”
“郎君在想些什麽呢?”
“郎君”二字在她舌尖繞啊繞,叫人無端覺得黏糊糊甜滋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