織月如見救星一般,鬆了一口氣道:“這是沈娘子日夜不停抄寫的佛經,大郎君卻說要扔掉……”
沈青棠的美眸在趙淵臉上停留一瞬,輕笑道:“我倒是不知,侯府裏頭伺候的婢子,竟敢置郎君的吩咐於不顧?”
“誰給你的膽子?”
織月臉上一慌,捏緊了經書道:“奴婢不過是替娘子叫屈罷了,還請娘子莫怪……”
如意打量了織月一眼,瞧見她額上冒出的冷汗,心下奇怪,不過送個經書罷了,怎會如此心虛?
便叫了兩個婆子來:“將這丫頭帶下去問一問話。”
說著便要接過那經書:“奴婢替沈娘子奉經書吧……”
沈青棠知曉趙淵便是大理寺少卿,想來是瞧出了什麽不尋常的,這才阻止她將經書奉上。
於是她輕輕摁住如意的手:“不急,且叫人將那經書也檢查一番,被這以下犯上的婢子捧過,不知可有弄汙了。”
不過須臾,織月便被兩個婆子堵了嘴拖下去,經書也被人拿走了。
趙淵低眸瞧了沈青棠一眼,心道,倒是會審時度勢。
如意姑姑在前頭領路,將二人往裏請。
“姐夫莫氣,這個新來的丫頭不懂事……”
“您若不喜那經書,奴婢叫人毀了便是……”
“沒得氣壞了身子……”
少女吐氣如蘭,悄悄地在他身側低聲勸慰,那語氣,倒像是哄孩子似的。
趙淵定住腳步,身側的少女也慌亂地停下,一雙杏眸裏滿是討好。
嘖,真像個嬌養的貓兒。
待他重新提步,沈青棠才又追了上去。
趙淵身量高,沈青棠身量嬌小,一大一小如影隨形,叫屋裏喝茶的老夫人瞧得興致盎然。
“今兒是什麽風,叫你們倆湊作一處了?”老夫人笑嗬嗬地命人看座。
若她沒記錯,趙淵可是連香雪閣都不曾踏足一步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