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雲,你去會場那裏幫幫忙,”
班長言簡意賅的說完就撂了電話,留下阮雲一個人舉著電話淩亂。
室長和安東去浴室洗澡了,曼梅去了圖書室努力,這一個人的路該多難走。
阮雲愁眉苦臉。
在會場,她第一次見到許少禹。
會場很熱鬧,擠滿了學姐學長。
阮雲一個認識的都沒找到,也不知道怎麽幫忙,找他們問有沒有看到班長,要不說不認識要不說沒看到,她隻得漫無目的的東看西看。
然後,她在角落裏看到一個高瘦的男生正在畫背景板,他染了金黃的頭發,他們那個時代,染頭發的極少,一個學校找不到一兩個。
黑色的運動衣,穿著一件看不出來顏色的圍裙,袖子卷到肘部,手裏提著桶,正用刷子在板上大開大合的刷著,在一眾忙碌的人中,像個大仙鶴,相當惹眼。
她站在那裏看了他好一會。
高二的時候她跟著某人學過幾天素描,那時候一個年級二三百人,學美術和樂器的五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。
阮雲覺得他畫得很好。
她懂得不多,單純對畫畫的男孩有濾鏡。
在許少禹轉頭洗刷子的時候,他看到了阮雲。
阮雲見他的第一眼,就總覺得曾經在哪裏見過他。她暗暗在心裏嘲笑自己老套了。
就無聊的被這種好奇心驅使,她難得主動的舉起手和他打招呼。
阮雲覺得自己現在竟然有幾分安東的樣子了,
許少禹冷酷的把臉轉過去,他並不打算搭理。
阮雲臉紅了,腳卻像生根了挪不動。
她想她總也是成不了安東的。
不知怎麽的,他又回過頭來打量她。
阮雲心裏很緊張,抱書的手竟使上了幾分力,姿勢僵硬。
她身上的牛仔褲已經三天沒洗了,覺得要來幹活覺得也沒必要穿幹淨的,褪色發白的粉紫色連帽T恤衣體是純棉的有點軟塌,帽子是防雨麵料卻支楞如新。腳上是半新的看起來也舊的球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