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年前,薑綏寧和秦應珩訂婚時,已經領了結婚證。
雖然如今,自己在眾人眼中香消玉殞,這張結婚證也變成了廢紙。
可是,黎敬州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提出來。
薑綏寧難以置信的坐直,靠在車窗上,虛弱扶額,“我一定是聽錯了...”
黎敬州看著薑綏寧臉上毫不掩飾的抗拒,沒有再繼續強求。
再度開口,他聲音寡淡,漫不經心:“今夜還長,要不要打個賭吧。”
“什麽賭?”
“賭今晚,秦應珩會不會同你再續前緣。”
薑綏寧皺眉,“賭注呢?”
“你的去留。”黎敬州說:“他願意,你留在秦家。他不願意,你和我走。”
明明是沒有什麽波瀾的聲調,偏偏字裏行間,都是誌在必得的強勢。
薑綏寧手握成拳,聲調幹澀,“你都能相信我是薑綏寧,他為什麽不信?”
黎敬州和自己才見過幾麵,可是秦應珩,那是自己的未婚夫,他們就差一點,就是夫妻了。
薑綏寧不覺得這個賭約,黎敬州有任何勝算。
黎敬州沒有回答,他重複問:“薑大小姐,你敢賭嗎?”
薑綏寧閉上眼,氣定神閑,“賭。”
車子經過龍泉泊,朝著京港的西南方向一路行駛,在雲端江畔停下。
這裏是秦家老宅所在地,風水極佳,據說當年是開宗大師親自布陣。
薑綏寧來過很多次,金絲楠木的正門未添風霜,恢弘古典依舊。
車子停下,薑綏寧下了車,彎腰看車內的黎敬州。
她提著婚紗的裙擺,眉眼生動,“我走了,謝謝黎先生的順風車,再見。”
黎敬州沒說話。
薑綏寧習慣了,頭也不回的往裏走。
黎敬州坐在車內,周身暗沉,氣場冷得像冰窖...
薑綏寧站在大廳內,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,由遠及近。
是秦應珩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