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敬州的眸色黑沉幹淨,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薑綏寧,語調卻清淡,“餓了,順便吃點。”
薑綏寧無話可說。
蘇存徵將蘇家的那些人都支開了,整個庭院,隻有他們三人。
蘇存徵氣色不濟,看著麵前清貴的年輕男人,替他倒了杯茶,緩緩道:“黎敬州...這個名字起得很好。”
今日白天,蘇存徵在巷弄口看見黎敬州時,就知道他絕非尋常人。
他的氣質太出眾,並非皮囊漂亮而已,他的氣質更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,有著和他的年紀不符的沉穩冷靜,處事的手腕夠狠,魄力獨到。
此時,黎敬州接過蘇存徵遞來的茶,輕聲道:“這個名字是我祖父起的。”
蘇存徵點頭,看向坐在一旁咬著甜瓜的薑綏寧,老人眉眼慈愛,輕聲道:“綏寧,你去替外公沏壺茶來。”
薑綏寧放下瓜,“哦,好。”
等到薑綏寧離開了,蘇存徵頓時咳嗽不止。
黎敬州皺眉,沉聲道:“您沒事吧?”
蘇存徵擺了擺手,“沒事的,年紀大了,不中用了。”
蘇存徵看了眼手心的血跡,他手攥成拳,遮掩住,笑著看向黎敬州,“綏寧這些年,在京港過得好不好?”
黎敬州從善如流,麵不改色,“她很好。”
“那...你喜歡那丫頭多久了?”
蘇存徵年歲大了,很多事情都已經經曆,怎麽會看不出黎敬州的心思。
男人沉吟片刻,道:“很多年了。”
“她一點都不知道嗎?”
“這是我的事,她不用知道,”黎敬州說,“我不想用感情綁架她。”
按照薑綏寧的性格,他若是用自己這些年為她所做的一切為籌碼,要她接受自己,她多半也是會答應的。
可是黎敬州不願意。
他要的,是薑綏寧的心甘情願。
“綏寧這孩子...”蘇存徵歎了口氣,道:“是我這個做長輩的失職,這些年,我為了蘇家,對她多有疏忽,沒有盡到我的責任,沒有好好關心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