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綏寧的眼淚隨著黎敬州的話,洶湧落下。
她哭得太狠,但是從始至終,沒有發出半點聲音。
黎敬州看見她的眼淚洇透了枕麵,於是心口的某個位置,也隨之變得潮濕起來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薑綏寧沒有征兆地止住了哭。
她放開手,露出一雙哭得紅紅的眼睛。
黎敬州本想抬手摸摸她的頭發,此時四目相對,他的手在半空停頓一瞬,放下。
薑綏寧說:“是不是快中午了?”
“想吃什麽?”
“麵條吧。”薑綏寧從**坐起來,探出腦袋看地下,她說:“你別動!我做給你吃。”
黎敬州看著她急切的樣子,唇角揚起些許笑意,語調很淺淡,“在找什麽呢?”
薑綏寧說鞋子,說完了,看著自己腳上的傷口,陷入了沉思。
醫生恰好到了。
黎敬州說:“等醫生給你把傷口包紮好,你這些幾天最好都不要走路,就算要做飯,你也坐著輪椅去。”
薑綏寧用一種‘你是不是太誇張了’的眼神看著黎敬州。
黎敬州沒理會,起身出去了。
等醫生包紮完傷口,男人推著輪椅,從外麵走進來。
他說:“家裏隻有這個舊的,你先用著。”
薑綏寧一眼就認出來了,“這不是你以前用的那個輪椅嗎?”
黎敬州沉默一瞬,將薑綏寧從**抱起來。
她腳上的傷口被妥善地包紮好了,醫生受過黎敬州叮囑,恨不能將每寸傷口都用上術後般精心的護理。
薑綏寧被他輕放在了輪椅上。
男人蹲下,摸了摸輪椅的實木把手,他說:“是我以前用的。”
薑綏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她本身是個很敏感的女孩子,很快就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“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?”
“沒有,都已經過去很久了。”
薑綏寧想到了七年前婚禮上的那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