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野習慣早上五點半起床,出去跑半小時再回來做早飯。
一大早,天還蒙蒙亮,顧野打開門,下意識朝對麵看了眼,薑悅房門緊閉,門縫裏黑黢黢的,應該睡著還沒醒。
顧野穿好鞋子,邊紮皮帶邊往外走,他開堂屋的門時,已經很小心了,但門板還是發出“吱嘎”一聲。
顧野一頓,側眸朝薑悅房間看去,沒什麽異常,他便拉開門,輕手輕腳地出去了。
就在顧野合上院門的那一刻,薑悅房間裏的電燈亮了。
薑悅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坐在**,一臉生無可戀,床板太硬,枕頭也不舒服,薑悅一晚上翻來覆去都沒睡好,剛剛她好像聽見什麽聲音,一下子就醒了。
天還沒亮,薑悅找出手電,拉開堂屋後門的門栓,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,她要去後院上廁所。
後院比前院還大,鋪著石板,靠北邊院牆那邊種著幾棵果樹,五月份已經能看到隱在葉子間的果實了。
沿著石板路往前走,就是廁所了。
要說昨天薑悅還在擔心這旱廁惡心,那麽在她看見顧野家這個旱廁後就打消了疑慮。
廁所是用石頭壘的,裏麵空間並不小,澆築了水泥地,放著條凳和草紙,一個帶蓋子的水桶,還放著蚊香和艾草用來驅蟲,打掃得幹幹淨淨。
蹲坑也不是薑悅想象中的下麵一口大缸,缸上麵架兩塊木板,一低頭就能看見米田共的惡心場景,而是做成了類似後世蹲坑馬桶的設計。
糞坑隱藏在後麵,上完廁所,舀一瓢水衝下去,幹幹淨淨,並沒有薑悅想象中蛆蟲到處爬,蒼蠅滿天飛的可怕景象,再點個艾草熏一熏,一點難聞的味都沒有。
薑悅之所以這麽在意廁所,那是因為人吃五穀雜糧,不可能不排泄。
其他的不便之處她都能說服自己慢慢適應,但若是每日上廁所都要被惡心一遍,那她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