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梨看著周聿白,她看得出他眸子裏的疼惜,“聿白,幫我。”
“嗯。”周聿白低低地應了一聲,大步上前,將藥膏在掌心搓熱輕輕地擦在傷處,他動作很輕,生怕弄疼了沈清梨。
沈清梨低垂著眉眼。
她能感覺到周聿白的情緒,自己心裏也不好過,憋屈,更多的是無奈,若是她有自己以前千分之一的實力,都不至於被人欺負至此。
上完藥,周聿白小心地幫沈清梨穿好衣服。
“我去大隊一趟,那邊的事……”周聿白沉聲說道,“還是我用板車推著你,跟我一起去吧。”
他現在不放心沈清梨離開他的視線。
如果周家那兩個小的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找上門,以清梨現在的狀態隻有被欺負的份。
沈清梨本想說,倒也不用如此,在觸及到周聿白那雙漆黑的眸子時,話硬是咽了回去。
“好。”
周聿白立刻去把家裏的板車拉了出來,仔細擦了擦灰又拿了被褥鋪好,才把沈清梨抱出來放在板車上。
沈清梨深吸一口氣,她能想象到,她跟周聿白這樣走在路上回頭率能有多高!
哎,沒辦法,男人心事沉,她隻能先顧著他了。
如沈清梨所料,她被周聿白推著,田裏幹活的人瞧見了,都下意識地停下了手裏的活,向他們看過來,更有好熱鬧地直接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大隊。
大隊長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周寡婦,額角直抽抽。
新來的知青們義憤填膺地講述周寡婦打沈清梨的事。
“大隊長,這是封建糟粕,壓迫婦女同誌。”
“是啊,偉人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。”
“她還說什麽浸豬籠,思想方向非常不正確,她必須送去農場改造。”
“我看她是想殺人,那沈姑娘身子本來就弱,哪裏經受得住那樣的毒打,應該報公安,讓公安好好查查,看她是不是還虐殺過別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