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幾乎沒有猶豫,在表格上鄭重地填上自己的名字,她從萬裏之遙,跑到這荒無人煙的西天山。
她雖然是醫生,可是這裏的環境她也難以適應,自從到了這裏,她經常大把大把的吃各種治療身體不舒適的藥,可以這樣說,她在這裏適應生存的唯一優勢,隻是她是個醫生,她知道自己不舒服的時候要及時吃藥。
自從到了這裏後,她就一直在努力的照顧著別人,但卻沒有人覺得,她也是需要照顧的。
隻因為她是個醫生……
隻因為她這個醫生太傻,隻因為想和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相處,有個相處的機會,就義無反顧地來到了西天山。
在這裏被蟲子咬,在這裏被辱罵,被拒絕,這是上天對愚蠢的女人的懲罰吧?
方雅怔怔地看著淩峰西,機械地點著頭,然後緩緩轉身,走出了帳子外麵。
外麵程悅已經流淚了,其她女孩們也感同身受,個個都麵露憤憤不平之色,葉明朗羞愧地低下了頭,一些看熱鬧的工人也終於收起了嬉笑之色,目光都落在方雅的身上。
方雅原地站了好一會兒,神色平靜,隻是卻似乎變成了一座雕像。
過了好一會兒,程悅才忍不住哭著晃了晃她,“方醫生,我們回醫療室,我們別在這兒了。”
方雅點點頭,忽然就恢複如常了,她禮貌地向眾人點點頭,“讓大家看笑話了,非常抱歉,大家都各歸各位吧,去休息吧,今天吳隊不是說休息吧,那麽,大家都休息吧,我們醫療室也休息。”
好嘛,醫療室也跟著罷工了。
帳篷裏隻剩餘淩峰西一人,他臉上好幾處青腫,胳膊和腿也被打斷了似的疼,艱難地站起來坐在椅子上,長歎了一口氣,“吳老虎,有你的,你敢打領導,你真有本事,有膽量,你——”
他沉默了下來,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