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茹瑾心頭突突跳,明明是最為熟悉的嗓音,如今聽見竟有幾分近鄉情怯的意思。
她別過頭不敢看,就聽盛亓吩咐命令:
“下去。”
蟬茗聽話離開,寢間寂靜,冰冷又滾燙的視線望了蕭茹瑾許久,才道。
“......醒了?”
蕭茹瑾點點頭:“盛景——”
沒說完,下一瞬陰影襲來,熾熱的唇舌遮住蕭茹瑾眼眸。
男人抱著她,像是抱著失而複得的寶物。
從眉眼、鼻尖,再到嘴唇、下巴。
最後留在脖頸。
能感覺到男人毛茸茸的頭顱停在她胸口處,過了許久,似是有抹濕意。
她不敢想那是什麽,輕柔喚他的名字:“景淮。”
盛亓歎息一聲:“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。”
“怎會呢,這不是醒了。”
蕭茹瑾望著他,伸手撫摸盛亓的眉眼。
“......你瘦了。”
一月餘沒見,不知這些天盛亓是如何渡過的。
男人眼眶深邃、琥珀色瞳孔布滿血絲,高大的身形讓他看起來像頭野獸。
是一隻失去了主人的雄獅。
他帶著留有胡茬的下巴蹭了蹭蕭茹瑾額頭:
“你亦是。”
他隻是不眠不休而已,可蕭茹瑾才是從鬼門關回來。
見到蕭茹瑾的時候,女人胸口被刺琥珀刀紮穿,身上的血液染紅整片地牢。
盛亓當時以為她已經死了,發瘋殺戮還留存在地牢裏瑞慶王所有手下。
本來瑞慶王逃跑,他該留下芙媞作為活口審問。
可他做不到。
芙媞雙眼活生生被他剜去,心髒跟蕭茹瑾一般被彎刀割出。
千刀淩遲之刑,都是盛亓親手去做的。
淩遲芙媞的時候那女人尚且還有一口氣,盛亓把她帶回園林,讓她好好看看!
她效忠愛慕的男人拋棄了她,隻把她當成個棄子!
但就算做了這些,還是平息不了盛亓的怒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