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伤害她!”
萧茹瑾再也无法忍受,一把掀开帘子就站了出来。
“你们的目标是我,放了我的侍女!”
这些刺客有备而来,浑身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,身上也没有露出具有标志性的东西,一看就是大家族培养的死侍。
萧茹瑾目光扫过,轻风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如果是其他刺客,说不定还有谈判的必要,可这些都是死士,分明就是冲着拿命来的!
萧茹瑾手心紧紧握紧,天寒地冻的,手心却出了一层细汗。
她手里紧紧的握着匕首,心脏狂跳不止。
周围的刺客已经将他们围了起来,萧茹瑾背靠在马车身上,蝉茗紧紧的挡在萧茹瑾面前,哪怕自己身上到处都是剑伤,鲜血淋漓。
萧茹瑾心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,蝉茗还有心思安慰她,“我不疼…”
她只是没想到,最后就要死在这荒郊野岭了吗?
她的孩子还没有出生,她还没有找到盛亓,也还没来得及孝敬外祖母。
口口声声说死都不怕的萧茹瑾,内心全是后悔和不舍。
眼前的刺客毫不犹豫的提刀就砍过来
“不要!”萧茹瑾目眦欲裂。
只见那该死的刺客,一刀砍向过了蝉茗的右臂。
蝉茗惨叫一声,口中呕出鲜血。
下一瞬,刀光剑影,萧茹瑾眼前一白,便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。
昏死过去之前,萧茹瑾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。
李家庄,炊烟徐徐。
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,似有似无的饭菜香飘**着。
只见面色苍白的女人,扇动着小巧的鼻翼。
随后萧茹瑾缓缓的睁开了眼睛,眼里茫然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的恢复了聚焦。
她这是死了吗?
这破败不堪的屋顶,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够刮倒的房子。
原来这就是地狱吗…
上一世的萧茹瑾作为萧家的嫡出大小姐,过的那叫一个金尊玉贵。
没想到死了之后,居然要过如此清贫的生活。
“怎么?嫌弃?”突然间,破败不堪的门扉被人推开,带来冷冽寒风。
更让人心底发寒的是,萧茹瑾听到了一个男声。
那人的嗓子仿佛被烈火灼烧过,声音嘶哑,难听极了。
萧茹瑾猛地坐起,抬眼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。
比起那嘶哑的声音,更可怕的是这张脸。
脸上有一层厚厚的黑色结痂,像是另外再带了一块面具似的,只露出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。
对方身形高大,身着粗布衣裳,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斧头,锋利的斧头上还戴着黑色的血迹。
几乎一眼萧茹瑾就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,这想必是个山野屠夫。
但她会出现在这里。
萧茹瑾像个受精的兔子一样,捂着肚子往后面挪了挪,本想摸出自己的匕首,却发现自己早就换了一身衣裳。
这里这两个人,是谁给她换的衣服就不言而喻了。
萧茹瑾心里发紧,死死的盯着陌生的男人,两人无声的对峙着。
过了好一会儿,萧茹瑾终于败下阵来。
现如今她是无寸铁,又身怀六甲,面对如此强壮的男人,只有服软的份儿。
最好不要激怒对方,看能不能够好好沟通一下。
“你好。”
萧茹瑾试探着打招呼,对方只是冷冷的看着萧茹瑾,像是能看懂萧茹瑾心里想的什么一样。
“你的衣服是让隔壁大婶换的,捡到你的时候浑身都是血。”
原来如此,萧茹瑾心里放下几份芥蒂。
“对了,你可有看到我旁边有一个女子。”
萧茹瑾焦急的询问。
当时刀剑砍在蝉茗身上,出了好多的血,萧茹瑾怎么止都止不住。
男人冷冷的说,“死了。”
随后男人转身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,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劈柴的声音。
只留下萧茹瑾一个人在屋里神情落寞。
蝉茗死了吗?是所有的人都要死在她的面前吗?
萧茹瑾想起绿眼睛的小姑娘,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。
她恨恨的抹了把脸,她还不能哭。
她得活着,她得活着才能为这些人报仇。
萧茹瑾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都压在心底,甚至撑起身子,打算主动帮屠夫做点家务,顺便打听一点事情。
这里是哪儿?以及离西宁城究竟有多远。
等到了西宁城,一切就方便了。
萧茹瑾一推开门,便瑟缩了一下脖子,她看见屠夫将一只兔子的皮给扒了下来。
血淋淋的一片…
萧茹瑾现在见到血下意识的就想呕吐,可她生生的止住了,以至于憋着自己脸色苍白。
屠夫扭过头,又是那张可怖的脸。
“我还没有到虐待孕妇的地步,进去坐着吧。”
萧茹瑾也不逞强了,连忙又回到屋子里,本想喝口水压压惊,却发现根本没有茶壶和杯子。
只能用豁口的碗勉强喝了点水,湿润了一下口皮。
人有点冷,但萧茹瑾打算跟他好好谈谈。
可能是因为屋子太小了,而且还是茅草屋,如果在屋内做饭的话容易引发火灾。
屠夫便在外面架了一口锅灶,起锅烧油,便将兔子给煮了。
非常简单粗暴的做法,等吃饭的时候,萧茹瑾居然发现桌上还有一道鱼汤。
现在的天气要是想捕鱼的话可不容易。
萧茹瑾莫名就想到,对方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是孕妇,所以抓条鱼给她补身体。
想到这儿萧茹瑾又摇了摇头,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。
对方和自己非亲非故,干嘛要做到如此地步。
两个人沉默无声的吃了饭,萧茹瑾便想主动刷碗,可是一直对方用冰冷的眼神把萧茹瑾给吓了回去。
一整张脸也就那双眼睛能看,不知为何,萧茹瑾总觉得有几分熟悉。
等到晚上的时候,萧茹瑾才意识到这破烂的小屋子里只有一张床。
但是他们有两个人,一男一女,素不相识!
总不能睡一张**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