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時間流逝，王長輝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越捏越緊，鬆弛感被擠了出來，隻剩下緊緊蜷成一團的緊張。
“王處長，要不把那個區域的椅子撤了吧，開幕式還有半個小時開始，來得及。”範薇快步走到王長輝身旁，麵色鐵青地說道。
“再等等。”王長輝雖然很想一口答應，但內心卻莫名地鑽出對李尚軒毫無緣由的倔強的信任。
這讓一向果斷的王長輝一邊大惑不解，一邊又對自己嗤之以鼻。
這時，王長輝看到孫宇翔帶著前指的官員們春風滿麵地推門入場。
本信步而來的孫宇翔沒走幾步，便停了下來。
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，環視四周，似在找尋什麽。
當他的目光終於落在王長輝的臉上時，才略微輕鬆地衝王長輝招了招手。
王長輝沒有遲疑，疾步迎上前去。
“我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嘛！”孫宇翔說道。
王長輝正待回話，孫書記卻話鋒一轉：“那邊是怎麽回事？竟空無一人？怎麽組織的？”
王長輝連忙解釋：“那邊設置的是觀眾席。觀眾們可能覺得時間尚早，應該都在路上了吧。我想再過十多分鍾，人就差不多到齊了。”
“觀眾席？”孫書記眉頭緊皺，“需要那麽多觀眾？到時候稀稀拉拉地坐不滿，新聞報道的視頻和照片可不好看。我建議，撤掉一些座位吧。”
孫書記神情嚴肅，語氣嚴厲。
“這是李尚軒定下來的。”王長輝竟不顧官場大忌，脫口而出。
一絲不苟地貫徹落實上級領導的指示要求，一向被官員們奉為金科玉律。
曾深諳其道的王長輝這次竟不顧領導指示，破天荒地去嚴格落實一個私營企業老板的要求？！
況且這個要求從目前的進展情況看來，已經宣告失敗。
孫宇翔緩緩扭頭看了王長輝一眼，眼神中多了一絲別樣的韻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