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玄的神色變冷,他鬆開了陳螢的下巴,用澡巾為她擦拭著洗好的頭發,聲音微沉:“在她眼中,我就是一具傀儡,婚事就是她操控我的絲線,她當然不肯鬆手。”
但就算太後不願意放手,等到時機到了,他也會親手剪斷這根線,掙脫出去。
總要那麽一日,隻要他不是自己想要的,任何人都不能強加給他。
他心愛的女人也不會再擔驚受怕,每日都擔心著她的地位被別的女人取代。
可在那一日到來之前,他手裏的籌碼還不夠多,為了穩定大局,他也隻能繼續隱忍。
陳螢是他的女人,她若是真與他同心同體,那她就得跟著他,再忍耐稍許。
隻不過這一次,他不會再對她說讓她安心的話了。
比起那些嘴上的許諾,他要給她更實際的東西:“如今東宮有了一位側妃,但還空著一個側妃的位置,就由你來坐吧。”
啪的一聲,陳螢抬起的手落回了水裏。
她驚愕地抬眸看向裴玄,眼裏滿是不可置信。
雖然裴玄早就答應過要給她側妃的名分,但她一直以為那都是她生出孩子之後的事。
而且東宮內外那麽多人都盯著這個側妃的位置,她要是就這麽毫不費力地占了,還不知道要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。
畢竟側妃雖然仍是妾室,卻已經是高貴的妃位,那可是要上皇家玉牒的。
裴玄真就這麽毫無預兆,近乎草率地決定了?
就在陳螢忍不住要說什麽時,裴玄卻用一錘定音的口吻道:“這事就這麽定了,明日就會下發封妃的詔書。”
次日,果然如裴玄所言,陳螢還真就瞧見了這封詔書。
她被封妃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東宮,趙孺人得知這個消息時正在吃果子,聞言把自己的舌頭都咬了,又被口水嗆到,咳嗽得要死要活。
宮人們找藥的找藥,給她順氣的順氣,好不容易折騰完了,趙孺人趴在桌子上哇哇大哭,哭得像個三歲孩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