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恩殿內,陳月如跪坐在蒲團上,手中攥著佛珠,嘴裏還在念誦經文。
她的姿態極具虔誠,可心裏拜的卻不是普度眾生的佛祖菩薩,發的願也不是出自善心。
管它什麽魑魅魍魎、邪神鬼祟,隻要遂了她的願,把陳螢肚裏的孩子弄死,她就信到底。
這時,凝玉帶著國公夫人李娩來了。
李娩讓凝玉等在外麵,獨自走進殿內,“月如,娘來了。”
陳月如抬眸看了她一眼,又不管不顧地接著念起了邪經。
見狀,李娩歎了口氣,走到女兒身邊低聲道:
“別念了,沒用的。陳螢根本就沒有懷孕。”
陳月如先是震驚,然後激動地抓住李娩的胳膊,無比急切地追問,“母親,您為何這麽說?”
李娩揚著嘴角,端莊的臉上滿是運籌帷幄的得意。
她告訴陳月如,她去找了之前給陳螢看過病的郎中,從那個郎中口中得知了一件事:
“陳螢先天體寒,本就是難以受孕的體質。”
聞言,陳月如眼睛一亮,先是驚喜,然後又是深深的困惑:
“可昨日在長樂宮,張醫官明明診出了喜脈,他是太後的人,不可能幫著陳螢說謊啊。”
李娩冷笑道,“那是因為陳螢耍了手段,暫時蒙騙了張醫官。”
陳月如像聽天方夜譚一樣,她一直把陳螢當成隻會賣弄姿色的賤人,卻沒想到這賤人還會醫術。
“最近這幾日,我讓人去水月閣,細查了陳螢沒進府之前的事。”
李娩坐了下來,示意陳月如也坐著,“她從出生以來就一直待在水月閣後邊的小樓裏,她母親很是護著她,不許自己那些恩客和青樓裏的其他人隨意去打擾。”
陳月如皺著眉,不明白母親怎麽忽然說起這些無關緊要的前塵往事了。
但緊接著她就聽明白了。
原來陳螢就是在那個小樓裏,和一個從南邊來的神醫學會了醫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