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炳華沒打斷蔣成禮,隻是靜靜地傾聽。
蔣成禮的語氣很誠懇,“我知道小雨原來是多麽美好的一個姑娘,她現在為了我們的女兒變成這樣,我心疼小雨,也痛恨自己的無力,什麽都幫不了她。”
嚴炳華沉默許久,才道:“你受委屈了,你陪著小雨對她就是最大的幫助。”
蔣成禮神色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,隨即搖頭,“我不委屈,我是小雨的丈夫,都是應該的。”
嚴炳華似是信了他的話,出去的時候步履都輕快了幾分。
拿準了蔣成禮的態度後,嚴頌雨對他更差了,言語羞辱是家常便飯,身體折磨屢見不鮮,他通通隻能受著。
比起在醫院,嚴頌雨甚至不用顧忌自己的身份會給嚴家抹黑。
久而久之,嚴家的傭人們都開始同情蔣成禮了,但這樣憐憫的眼光更刺激到了蔣成禮的自尊心,像是一遍遍在提醒他:你看啊,連傭人都能高高在上地同情你,你在嚴家活得連條狗都不如!
可他一絲反抗都不能有,因為他不能離婚,嚴家更沒人會幫他這位“蔣先生”,他們隻會說:
“小雨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,誰能都怪她,隻有你沒資格。”
“大小姐原來多麽溫柔和善啊,如今卻因為懷孕變成這樣,你身為丈夫應該最體諒她才對。”
“小姐真可憐,治抑鬱症的藥一把一把地吃,蔣先生這點皮外傷又算得了什麽?”
……
蔣成禮想反駁,他不知道嚴頌雨為什麽會得抑鬱症,他整個孕期明明都把她當祖宗在伺候,進產房前還拉著他甜甜地叫老公,醒來就給了他一巴掌!
而且她明明很疼女兒,冷了熱了吃幾口拉幾次她都要問,對誰都能好聲好氣,除了他。
蔣成禮隻能借口創作躲進畫室,一待就是一整天。
終於,在嚴頌雨燒了他的畫室後,蔣成禮第一次發火了,但他的火隻是撂下一句“不可理喻”,然後離家出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