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了这道保障,下炼狱副本就更安全了,有危险我先顶上。”
现在不去下当然是因为今天命运之骰是三点,赌徒也要以稳健为主。
“今天先回家,跟家里人好好聚聚,过两天咱们再去下。”
下炼狱副本是真的有生死危机,自然要跟家人交代清楚才能下。
更别提胡闯今天更是大型认亲现场。
两人自然没有异议,收拾收拾东西,道个别就走了。
“你准备怎么办?有计划吗?”
白老见到两人都走了陈均还没走,随口问了一句。
而陈均也早有计划,此刻的他正进行着。
“我伟大的命运之主啊,我虔诚地赞颂您的名……”
在心里不断默念着这句话,陈均表情神圣而虔诚。
白老:……?
不说话还有这表情是什么意思?
心里顿感无趣,白老手一挥,一道空间裂缝便打开了。
“走吧走吧,需要什么跟萧贺说,你们全力通关炼狱副本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放心吧白老,我有把握。”
也没墨迹,陈均一步踏入裂缝之中。
“这小子有杀心……”
嘟囔了一句,白老也没多管,自顾自倒了一杯茶,又拿出了一个茶杯倒满茶水,放到桌子对面。
……
一步从裂缝之中踏出,陈均先是眯眼适应了一下环境。
从亮堂的房间中步入昏暗的街道上,这样的光线让陈均的瞳孔微微放大。
一捧白色的烟雾在陈均眼前升起,萧贺缓缓吐出一口烟。
“你找我?”
虽然是白老传送的,但是陈均肯定是萧贺找他,不然怎么刚巧传送到萧贺面前?
“嗯,拿着。”
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大袋资料,递给陈均。
“什么意思?”
陈均没接,问萧贺道。
萧贺一手拿着那袋资料,一手夹着烟头,回道。
“这是赵家所有的犯罪记录,上面有的人名你都可以杀。”
今天萧贺在忙的事情就是这个事情?
心里稍作惊讶,陈均伸手接了过来。
拿出袋子里最上面的文件,轻轻翻看,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长串的人名和罪名。
“赵xx迫害未成年人,处死,赵**倒卖危险药物,处死……”
陈均看着自己都震惊了,人怎么可以这么坏?
赵家这些人这么多罪名,哪一条不是杀头的?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能活得这么好?
这些事情陈均也不想多想,他只知道今天晚上有活了。
“还是劳烦你了,我的清道夫老师。”
萧贺失笑,“我已经从学校辞职了,听到你这话感觉怪怪的。”
陈均笑着跟萧贺碰了一下拳。
……
赵康安现在很烦躁。
因为陈均刚刚给他打了个电话,说他待会儿就来,要打生死台了。
“这神经病,这tm是半夜啊!”
用力地把桌子上的茶杯摔碎,赵康安稳定下来情绪。
“把这些收拾好,请赵豪来书房。”
和旁边的佣人吩咐了一句,赵康安关上屋门哐当而出,向着书房走去。
赵家很大,一个家族的人都住一起,外面是被围墙拦着的,里面是屋舍俨然,有绿景,有湖泊。
书房是赵康安独属的,没有赵康安谁也不能进去。
但赵康安来到书房外面,看到的确实被打开的书房门。
站在门口,赵康安眼神冷冽了片刻,闭上眼,在睁开眼时,
赵康安的眼里已经满是暖色了。
“哈哈哈,我的好侄子,叔叔让你久等了吧?”
赵豪坐在主座上,把玩着赵康安最喜欢的茶具,见赵康安来了随手扔到一边。
赵康安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,热切地走了上来。
“哈哈哈,叔叔年纪大了腿脚不便,所以晚了一点。”
见赵豪还是不说话,赵康安心里暗骂了一声,从空间戒指里取出来了个卷轴。
正是今天在拍卖会上买下的那本,三阶魔法卷轴【霜河涌界流】。
“来,好侄子拿着这个,这是赵叔叔今天特意给你买的,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啊。”
眼里闪过一丝心疼,赵康安也知道孰轻孰重,把卷轴放到了桌子上。
一只细长的手一把将卷轴拿了过去,猴急地打开看了一眼。
卷轴这种东西并不是打开就能触发,而是需要一定的精神催动才行。
“嗯,嗯,是【霜河涌界流】,你有心了。虽然晚上被拉过来打架很不爽,但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也就算了。”
起身伸了个懒腰,赵豪身上的骨头噼啪作响。
赵康安笑笑,心里暗骂此子目光短浅,迟早死在钱眼上。
“那待会儿?”
“把你的【天赋试炼】副本卡准备好就行了,等着我问你要。”
赵豪捂着嘴巴走出了书房,“等那人到了你喊我就行。”
“好,侄子你快去休息会儿,有什么需要和叔叔说。”
赵康安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一样,语气中也满是恭维之意。
像是没听见一样,赵豪径直的走远了。
待赵豪走远之后,赵康安原本笑意盈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了下来,脸色变得十分可怖。
抬手制止了佣人给他递水的动作,赵康安留下了一句“别来打扰我”之后,便独自一人向着后山前去了。
整个后山空****的,这个时节,上面全是枯黄的草没精打采地趴着,却又有鲜艳到邪魅的花怒放,给人一种既阴森又温馨的诡异气氛。
拐了几个拐角,竟出现了一块崭新的石碑,上面赫然写着“赵康安之爱妻宋氏婉凝”,红红的字体鲜亮得像刚刚喷涌而出的鲜血。
赵康安像往日一样跪在石碑面前,慢慢擦拭着,脸带笑容无比温柔,可是突然一副万分狰狞的样子,似是地狱之间被冤死的恶鬼向人索命:
“陈均,陈均,你真该死啊,你真该死啊,你为什么要活着,为什么要杀了赵磊!为什么!这是婉凝给我留下最后的念想啊!”
赵家很大,围墙甚至把这片后山都围了起来,外面的人根本窥探不到赵家的全貌。
他恶鬼一样的声音,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得见了。
那声嘶吼把他这段时间的压抑全都吼了出来,声音嘶哑间,他安静地不知发了多久的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