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柔再次睁开眼,已是日上三竿。
一缕阳光洒入卧室,感知到那灼热的温度,她立即惊醒。
她撑着身体想要坐起,却只离开了床半臂的距离,又重重地跌落回去。
身子像散架了一般,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。
那些隐秘的地方更甚。
她还记得昨夜那人是怎样毫不留情地吸吮的。
当时只顾得紧张,现在身子松弛下来,才感觉到疼,如烈火灼烧一般,火辣辣的。
沈玉柔闭着眼,吞吐着气息缓解着痛的时候,候在床边的碧环开了口。
“小姐,你醒了,饿了没?吃点东西吧。”
这时,房门开启,碧瑶端着一碗参粥走了进来。
这是贺冽霆去上朝之前特意交代的,千年的参,小火慢炖了两个时辰,又煨在炉上,只为她醒来后,能及时吃上。
碧环见沈玉柔一副软弱无力的样子,干脆接过粥,用小勺舀起一口,递到了沈玉柔的嘴边。
可是,此时的沈玉柔哪有心情吃东西。
此时的光景,怕是已经到了午时,也不知贺冽霆有没有依照承诺,救出弟弟沈秉跃。
她将递过来的勺子推到一边,急切地开口。
“秉跃、他......”
然而,尖吟了一晚上的嗓子早就沙哑。
她的声音变得怪怪的,明明听不真切,却又带着娇媚的尾音。
每一个字,都像是在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。
她那些难耐的尖叫,整个王府应该都听到了吧?
那么,那些激烈的交融之音呢,
是否也传遍了所有人的耳中?
沈玉柔的脸瞬间红透。
她难堪地捂住嘴,仿佛这样,就能掩住一切羞辱。
碧环刻意忽略了沈玉柔的不自在,并回答了她最关心的话题,
“殿下早早便出门了,想必沈公子定能平安。”
沈玉柔瞪大了眼睛,
“他走了?”此时的她,已经顾不上自己奇怪的嗓音了。
“殿下政务繁忙,一早就离府了,不过,离开之前,他特意交代,要好好照顾小姐。想必忙完了正事,他会再来的。”
“可是秉跃的这件事,很急,不行,我得去找他!”
沈玉柔后悔死了,自己这柔弱的身体,怎么就昏了过去。
还到了此时才醒!
完全错过了与贺冽霆将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清楚的机会。
想到昨夜两人之间模棱两可的对话,她陷入了深深的焦虑。
那个姓贺的,不会得了便宜,不干实事。白白占了自己的便宜吧?
如果真是这样,自己又当如何?
似乎,她也没有什么,能够制裁于她。
沈玉柔的心下更加不安,额间都有了汗意。
“不行,我不放心,我得去看看。”
总要亲眼看看,她才能放心。
她再次撑起手臂,艰难地支起身子。
然而,简单的一个动作,已经耗费了她的全部气力。靠在床边,不断地喘息。
碧环见状,连忙扶着她再次躺下,
“小姐不必心急。你只管将自己的身体养好,等待接驾便好。把殿下哄高兴了,比什么都强。”
等待接驾?
呵呵,说得好听。
说白了,不就是乖乖躺好,向他敞开双腿?
可是,碧环作为她的丫鬟,为什么要向着贺冽霆一个外人说话?
她环顾了一下屋内及门口,心中的疑惑更甚。
这是在贺冽霆的府上,他怎么会放心将自己交给她自己的丫鬟?
甚至屋内屋外,没有任何他人看守?
按理说,对于曾经逃跑过的她,贺冽霆不应该这么放心才对。
这时,她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:
秋月呢?
怎么醒来这么久了,还不见她的身影。
这样想着,她也直接问了出来。
本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,碧环却回避了。顾左右而言他。
一个可怖的想法油然而生。
碧环的碧瑶,是贺冽霆的人?
这个想法一旦萌芽,便如雨后春笋,迅速长出。
与她们二人相遇后的事,一件件在脑海里闪过。
沈玉柔这才意识到,所有的一切都太巧了。
巧合到这一切似乎更像是一场蓄意的阴谋。
沈玉柔的心里一阵阵发毛。
刚刚还透着红的小脸霎时刷白,她挪着身子,一寸寸向后挪动着。
“你、你们,是他的人?”
沈玉柔瞥过碧环,又看向碧瑶。眼神里,满含坚定。
既然已经到了这步,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。
碧环欲言又止,脸上写满了为难。
碧瑶没有那么多纠结的情绪,直接开口解释道,
“小姐聪慧,是殿下派我们二人护佑在小姐左右。”
虽然已经猜到,但是,当事实被摊开的时候,沈玉柔还是觉得离谱到了极点。
当初,她买下碧环和碧瑶,正是要提防侵犯自己的贼人,
可是,谁能想到,
这两个以护佑之名到她身边的人,自始至终都是那贼人的部署。
现在,她倒是不担心沈秉跃了,
如果说之前还是怀疑,现在,她已经可以确定。
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是贺冽霆的手笔。
而他的最终目标,只是她沈玉柔而已。
沈玉柔掩面狂笑起来。
笑到癫狂,笑到浑身都花枝乱颤。
为自己的愚蠢,也为自己的渺小无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