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冽霆故意逗她,“是不便宜。要......”
沈玉柔的脸都僵白了,瞪着眼,等着他报价格。
贺冽霆噗嗤一笑,“柔掌柜放心,不要你钱。”
沈玉柔一听,诧然道:
“不要钱,这怎么能行。上次吃饭就是您付的钱,这次可不能这样了。多少钱,您说个数,我付给您。”
贺冽霆盯着那喋喋不休的嫣红的唇,
“钱我不缺,但是,我想要别的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向沈玉柔逼近。
沈玉柔步步后退,直到退无可退。
背后抵着冰冷的墙面,面前是近在咫尺的人。
沈玉柔连呼吸都不敢恣意放开了。好似只要她的身子稍有起伏,就会与他的连成一处。
头脑在混沌中勉强抽出短暂的清明,她嗫嚅着问:
“那贺公子,想要什么?柔娘......可有?”
贺冽霆的手撑在墙面上,继续逼近,
“自然是有的,柔儿......”
话未说完,贺冽霆便觉肩后一股蛮力将自己向后拉扯。
他抬起手压在肩上,一个转身。
身后那人身体失衡,趴倒在地。贺冽霆一脚踩了上去,恨不得将他碾碎。
沈秉跃狼狈地趴在地上,嘴里骂骂咧咧:
“哪里来的登徒子,竟敢轻薄我阿姐,我打死你!”
他使了全力挣脱,可不管怎么努力,依然只是在地上摩擦。
一切发生的突然,沈玉柔刚开始还以为是贺冽霆的仇人。
这会儿,听到弟弟的咒骂声,她才上前两步,看向那张被踩在地上的脸。
“秉跃,真是你!你从外地回来了?”
沈玉柔兴奋地说着,拉了拉贺冽霆的衣摆。
“贺公子,误会了,这是我弟弟,还请您放开吧。”
贺冽霆当然知道,当他转身的那一瞬,他就认出来了。
可是,这不长眼的小子,竟敢坏他好事,实在该打。
沈玉柔一脸祈求地看着贺冽霆,粼粼的眸让他的心软了软。
脚下,松了力道。
沈秉跃爬起身,戒备地看向贺冽霆,拉着沈玉柔就往一旁去。
“阿姐,刚刚,那小白脸是不是在欺辱你?你告诉我,我替你揍他!”
沈玉柔拿出手帕,替弟弟清理着脸上的泥,
“秉跃,你想多了,我们只是在说话。”
“说话要离那么近!”沈秉跃提高了音量,“刚刚,我都看到了!他就是对你图谋不轨。”
沈玉柔的脸腾的红了,她拉了拉弟弟的衣角,压低着声音,
“他是贺公子,店里的老顾客了,人家热心肠,过来帮忙的。”
沈秉跃还是不大信,看向贺冽霆的眼里,充满了敌意。
同样,贺冽霆看向沈秉跃的眼神,也极不友善。
气氛一度剑拔弩张。
沈玉柔朝着沈秉跃的肩头扭了一把,之后,把他往贺冽霆的跟前拉了拉,沈秉跃不情不愿地跟上。
她小心地向贺冽霆陪着笑脸,
“对不住啊,贺公子,给您介绍下,这是与我同胞的亲弟弟,沈秉跃。呵呵。”
她又转向沈秉跃,凶巴巴地说:“道歉啊!”
沈秉跃仰着脸,就是不吱声。沈玉柔一拳锤向他的胸口。
她咬着牙,声音从牙缝里一字字挤出:“道!歉!”
沈秉跃“哎呀”一声,快速从嘴里蹦出来三个字:“对不起!”
大概是觉得没面子,说完这话,他转身就走。
沈玉柔的脸上再次堆满笑意,看向贺冽霆,
“小孩子,不懂事,还请您多担待,我说他,现在就去。”
话音刚落,沈玉柔就要跑。
贺冽霆还从未见过如此生动的沈玉柔,自是不舍。
“柔掌柜不想知道我想要什么了?我们的事,可还没有说清楚呢!”
沈玉柔的脚步停住,回过头来,
“贺公子刚刚也说了我有,那便好说了。只待工期结束后,我便付给您。”
贺冽霆眉梢轻扬,加深了笑意。
“好,那我可等着了。”
沈玉柔追着沈秉跃的身影跑远了,贺冽霆盯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,不由地攥紧了拳头。
在街尾的巷口,沈玉柔追上了弟弟。
沈秉跃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,沈玉柔拍了拍他的肩,轻声哄道:
“还生气呢?”
沈秉跃的肩膀一耸,
“对!我打眼一看,就觉得那小白脸不是好人,姐,你还护着他。”
他抱起胳膊,将头扭到了一边。
沈玉柔轻笑一声,
“阿姐知道,你都是为我好。可是,他真的没有欺负我,相反,这段时间,他还帮了我很多忙呢。”
她指了指远处忙进忙出的工匠们。
“我铺子前段时间被烧了,那些人,就是他帮忙找来的。”
“你铺子被烧了?”沈秉跃一下子紧张起来,“阿姐,那你没受伤吧?”
说着,他扒拉着沈玉柔,左看右看。
沈玉柔将他的手拨掉,“没事,只损坏了些东西而已。”
她又不放心地叮嘱道:“你可千万别告诉娘亲,她近来老毛病又犯了,别让她再跟我操心了。”
沈秉跃点头,“我懂,那纵火的人是谁,抓到了吗?”
沈玉柔低下了头,压抑着难过。
“抓到了,幕后主使也已被供出。”
“是谁?”沈秉跃的眼神像要吃人。
“谢知安。”
沈秉跃火冒三丈,
“姐夫?他失心疯了不成!真是个人渣!”
“不是姐夫了,”沈玉柔将休书展开,递给了沈秉跃,
“喏,这是休书!从今以后,我与他,只是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了。”
沈秉跃看了休书上对于“休夫理由”的陈述,把拳头握得咔咔作响,
“不行,我得找他去!”
沈玉柔一把拉住他,“哎,别去,此事已经上报了监察院,相信没几天就会有结果了。我们且等等看吧。你可别去惹事。”
“可是我气不过!”
“你如果有力气,不如去帮我监工吧?”沈玉柔扬了扬下巴。
沈秉跃梗了梗脖子,
“可我不喜欢那个贺公子,他看你的眼神,怪怪的。总觉得他对你图谋不轨。”
沈玉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,
“你刚刚也说了,他姓什么?”
“贺啊?怎么了?”沈秉跃随口答道,然后,便是一惊,“皇姓的那个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