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察院的辦事效率極高,不出五日,便出了審查結果。
中郎將謝知安知法犯法,草菅人命。雖未造成人員傷亡,亦不可免罰。判削除官籍,宅院抄沒。
抄沒宅院那日,繁華一時的中郎將府盡是蕭瑟。
樹倒猢猻散。
奴仆家丁,趁亂卷了錢財就跑。
嬌媚的侍妾們,也都帶著各自的細軟,另尋出路去了。
謝母和謝芳盈抱在一起,哭成一團。
謝知安插著腰,指著前來抄家的官兵們罵罵咧咧,
“你們這些不長眼的狗奴才,手腳都輕著些,等哪天我官複原職了,有你們好看!”
“官複原職,”負責抄家的官員哼道,“中郎將大人還不知道呢?你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,怕是再沒翻身的機會了。”
謝知安疑惑,“什麽惹不起的人?”
那人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天,卻未說一字。
謝知安更加疑惑了,他近來並未做過什麽特別的事。
唯一一件,便是雇人燒了沈玉柔的鋪子。
可她一介低賤的商女,哪有這個能力。
還是說,她找個了不得的靠山?
這才短短幾日,她就攀上了權貴?
剛這樣想著,他就看到了立於門外的沈玉柔。
他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,
“好你個賤人,是不是你?是不是你讓我失了這中郎將之位?”
沈玉柔原本隻是過來送休書。
哪知,剛一到門口,謝知安就像個瘋子一樣追了出來。
她聽不懂謝知安沒頭沒尾的瘋話,嗆聲道: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?快別發瘋了。”
謝知安上下打量著沈玉柔的身體,
“當真沒有嗎?你是不是用你這副身體去攀附權貴了!說!”
沈玉柔又怒又羞,她不想與他浪費口舌。轉頭就往別處去。
謝知安隻當她是惱羞成怒,更加理直氣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