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前，如有羽毛轻拂。
程昱胸膛的起伏急速加剧。
就在宋葭宁想要撤回手的时候，程昱一把拉住了她。
没等宋葭宁反应过来，就已经被拉进了一个温暖且有力的怀中。
“七日后，我们成婚吧。”
她挣扎着，想让程昱先放开自己。
没想到，他反而抱得更紧了。
宋葭宁感觉，自己的身体都被他箍得变了形，难受地呜咽出声。
程昱手忙脚乱地将人放开。又紧紧地抓上她的手。
他目光灼灼地燃着，烧红了双眼。
“葭宁，能不能别再让我等了？我想要你。”
宋葭宁被这话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就看向殿门口。
还好，门没有关，那里也还有人影。
程昱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。
他摩挲着她的掌心，无奈地笑了笑。
“你放心，不是现在。我想把最美好的一夜，留给我们成婚那天。”
宋葭宁的心再次坠了下去。她早已没了退路，又哪有矜持的资本。
她顺从地点了点头，应下了七日后的婚期。
程昱兴奋地将她抱起，开始转圈。
宋葭宁吓得发出短促的惊呼。
她的声音刚起，程昱就压抑着兴奋将人放了下来。
他搓着手掌，一脸的不知所措。
“我太高兴了，对不起，我下次注意。”
之后，他又是一阵傻笑。全无形象可言。
宋葭宁的心里嫌恶得紧，又不能表现出来。只垂下头，避开了他。
殿外，郦贵妃斥责了那宦官一大通，这才重新问起正事。
“礼亲王去了哪里？”
“上午去了茶馆听戏，又领着他的那些妾室们去买了衣服，下午就回府了。”
“带着妾室们一起去的？”
“没全带，只带了十三个姑娘。”
宦官俯首，事无巨细。
“哼，他倒是不怕被人瞧了笑话。”
郦贵妃讽刺了一句。之后又嘱咐道，
“以后，这种无关紧要的事，就不必再报了。”
在郦贵妃的心里，贺冽霆已等同于废人。她不能再让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消息，破坏了程昱与宋葭宁的关系。
她挥了挥手，让宦官退了下去。回头看了看大殿，也没再回去。
这一夜，注定有人欢喜有人忧。
第二天一早，天刚刚透了点光，小院的敲门声就又响了起来。
同时伴随的，还有一声声的喊叫。
“起来了，天亮了，赶紧走吧。”
听声音，是柳姨娘身边的大丫鬟。
小院中的人都被吵醒了。
温芷睁开眼，叹了口气。沈玉柔抱了抱她，然后起身下床。
只听外面沈秉跃啪地打开房门，骂骂咧咧地喊开，
“天还没亮呢，敲什么敲！再敲，小心本爷爷我去敲碎你的脑壳。”
敲门声果然弱了下来。
这时，沈玉柔已从温芷的房里走了出来。
沈秉跃忙把她往回推。
“阿姐，你再睡一会儿，天色还早呢。”
沈玉柔摇了摇头。
“睡不着了，早些回去吧。”
娘亲和弟弟还要在这个家里生活。沈玉柔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。
反正她已经醒了。早点出发也是好的。
“那我送送你吧，阿姐。”
沈玉柔还是摇头，“你陪一陪娘亲吧，她比我更需要你，我没事的，放心。”
恰好秋月、碧环和碧瑶提了行李，也出了房门。
沈玉柔回头，潇洒地同温芷和沈秉跃挥手告别。
之后转身，打开了小院的门。
门外，站着两人。
除了柳姨娘的丫鬟，还有沈仲腾。
两人面对面地站着，柳姨娘身边的丫鬟垂着头，似乎正在挨骂。
沈仲腾见沈玉柔要走，突然开始挽留，
“这么早就走啊，要不要再睡会，等天大亮了再走，还更安全些。”
看着他虚伪的嘴脸，沈玉柔忍不住呛了句，
“早晚都要走的，何必多留这一时。”
沈仲腾的脸僵了僵，却难得没有大发脾气。他越过沈玉柔，迈步走进小院，走到了温芷的面前，
“我也是迫不得已的，那罗郡王......”
温芷避着他的目光，走向沈玉柔。
“路上注意安全，慢一些。”
沈玉柔的视线越过温芷的肩，看向她身后的沈仲腾。
心下，涌起一丝诡异之感。
温芷拍了拍她的手背，强行将她的注意力拉扯回来，
“怎么恍恍惚惚的，听到娘亲的话没有？”
沈玉柔转回头，眨了眨眼，回过神来。
“嗯、娘亲放心，我记住了。”
沈玉柔想说：娘亲空时，可以多来铺子走动走动，看看我。
可话到嘴边，又咽了下去。
如今，她已被贺冽霆那个瘟神盯上。
她自己的未来尚不可知。更不能拖累到娘亲。
温芷转头看向沈秉跃。
“你替娘亲去送送你阿姐吧。”
沈秉跃原本在警惕地盯着沈仲腾，听娘亲这么说，赶紧应了声，跑到了沈玉柔的身边。
沈玉柔再次与温芷挥手告辞。
只是这次，那副无所谓的潇洒模样，她却再也装不出。
感伤自眼底泄露，怎么也藏不住。
沈玉柔吓得连忙转身，生怕温芷看到自己低落的情绪。
站在沈玉柔身旁的沈秉跃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
他强提起精神，与沈玉柔讲起这几次出门时，所经历的有趣之事。
沈玉柔耐心地听着，时不时扯动唇角，算是回应。
待他停下，沈玉柔才再次拾起昨日被打断的话题。
“秉跃，你到底在外面做的什么生意？”
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沈秉跃，带着点逼问的味道。
沈秉跃被她盯得发毛，不由避开视线，看向远处逐渐亮起的天边。嘴里，打着哈哈，
“也没什么。就倒卖些东西，跟玩一样，没想到还真赚到钱了。可能我天生就是这块料吧，哈哈哈。”
沈玉柔见他还是不想说，心里更急了。
“娘亲现在只能指望你了，你可不能出事，知不知道！”
沈秉跃被她的情绪感染，也认真起来。
“阿姐，你放心吧，我长大了。能照顾好娘亲和你的。等我这次回来，就置办个大宅子，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，再也不看别人的脸色过活。”
住在一起？
沈玉柔眼里的光晃了晃，又连忙掩下，转了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