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鏈冰冷碰撞,發出咯吱響聲,裴禕笑得癲狂,口中滲血不止。
“你就不怕被傀儡皇帝反噬,走在孤的前邊?”
裴克己挑眉,“如果這能緩解你成為階下囚的痛苦心情,那本王不介意你天天想。”
“瘋子,瘋子……”裴禕低喃一陣,猛然抬頭嘶吼:“孤是大燕的繼承者,那些本應都是孤的東西……”
掙紮間,痛楚令他清醒一些,雙眼赤紅。
“春宜……孤的春宜還懷著身孕,你這狼子野心,肯定連孩子都不放過!”
他喘著粗氣,恨不得掙開鐵鏈,將昔日的兄弟千刀萬剮。
裴克己隻是站在高處,以一種近乎俯視的姿態靜靜地垂目看他。
“易銜月身為帝王,為替你好好照看林春宜的。”
“易銜月……這個毒婦休想動春宜一根頭發!”
等裴禕想明白這話意味,他發出顫抖破碎的慘叫:“你們怎麽敢,你們怎麽敢的……”
僅憑她與自己的幾分相像,竟敢行這大逆不道的事!
驚駭之餘,他緊緊盯著眼前的裴克己,腦內飛速地思考著。
驟然間,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。
“拖延時間,找機會和朝雲國勾結……借敵國力量兵變,你這個叛徒……”
被他鬧的動靜煩到,裴克己揉了揉眉心:“妄自曲解本王的意思,你還真是不變的傲慢。”
這話惹得裴禕叫讓著掙紮起來,“那你折磨孤,究竟圖什麽!”
話音未落,這噪聲源頭就被副官堵住。
裴克己緊緊握住裂成兩半的玉佩,沉默不言。
他不想求得任何人的理解。
重活一次,他明白掙脫命運的唯一方法,隻有擁有無上的權力,才能找到一線轉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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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夜,京城上下處處張燈結彩,洋溢著濃濃喜氣。
宮中夜宴如期開席。
易銜月身著華服居於主位,望向席間眾人,眼神微微失焦,酒一杯一杯入喉,令她思緒也飄忽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