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精瘦男人身上帶著一股陳年中藥浸透的藥香,他惶恐地開口:“小民隻是京城中一個普通藥商,賣些藥混口飯吃,絕不敢動謀財害命的心思。”
副官冷笑一聲,“那你解釋解釋?在你藥鋪前邊求藥的那些人是怎麽回事?”
這男人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小藥商,而是京城乃至大燕有名的藥鋪老板,許萬生。
他在京城中有一排連鋪,用來存放幾日內要賣的貨,買進賣出,哪怕是人參這樣的昂貴藥材,都是以斤論數的生意。
城中藥比金子貴,但凡有餘藥的都開門做生意,大半藥鋪和醫館門口都擠滿了人,許萬生的鋪子卻關門謝客。
正缺藥時,沒人相信他的藥鋪無藥可賣,紛紛在店門口求藥,引得副官側目。
副官詳細報告了城中情況,諸多醫者不畏艱險,開門義診,懸壺濟世,隻可惜無藥可用,陷入困境。
“京城突發時疾,藥材甚貴,隻怕是朕過去都要掂量掂量。”
易銜月聽說一株解毒的白術都要二三十兩往上,情何以堪,普通百姓怎麽用得起。
“小民不敢胡說,買藥的人多了,一藥難求,這不是小民能左右的事。”
“那,你何故不開門賣藥?多開些工錢,不怕找不到願意守店的夥計。”
許萬生連一個訕笑都擠不出來,聲音小的像蚊子叫,“小民不開門,實屬庫無奈,庫房裏一點藥渣都沒剩下。”
“許老板,你平時存貨頗豐,病人們還等著藥,怎麽可能沒藥賣?你想囤藥高價售出,這做法太喪良心了!”
副官眼中含著淚水,嘴唇顫抖,“我隻是想給女兒買點藥,她喝了藥就能好了……”
易銜月揮手喊來郭公公,低聲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,接著審這不老實的許萬生。
“你的藥一夜間蒸發?否則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
許萬生見瞞無可瞞,隻能硬著頭皮道出實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