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那人給您舉薦了一位遊醫,說是有苗家秘方。”
由郭公公領進來一個打扮奇怪的男子,背著一個裝草藥的背簍,身著苗疆服飾,丁零當啷的銀飾隨著動作響起。
紮染的布料輕薄,腰間小麥色的肌膚若隱若現。
他一見到皇帝,立刻麵色大變:“是你?!”
郭公公見狀,立刻命侍衛將他圍了起來,上下打量。
易銜月點頭示意,格外在意男人奇怪的態度。
“我沒有惡意。”
男人攤了攤手,表情中暗含一點嫌棄:“你們漢人都疑心重嗎?我是來救人的。”
他的官話說得生澀極了,勉強能讓人聽懂。
“……”
郭公公見到這人的無理行徑,一時失語。
見到皇帝非但不行禮,還敢反過來催促。
苗疆果然都是蠻人,要不是眼下情況不容耽誤,他早把這人拿下問罪了。
易銜月一揮衣袖,示意郭公公退下。
“陛下……”
她再次以眼神施令。
“退下。”
這是易涓涓選來的人,不至於暗藏禍心。
何況,能在善堂長期救助孤兒的,能是什麽壞人?
萬全考慮,易銜月還是暗暗盤算著若起爭執,自己勝算幾何。
一撤走侍衛,苗疆男人的眼中怒火更盛。
出於本能,她後撤了幾步。
男人緊皺的眉頭中含著幾分怨念和執拗,直接上手抓住龍袍衣襟。
“你這個始亂終棄、薄情寡義…水性楊花的男人!”
一連串貶低的詞如珠連出,他應當是提前背下來了,險些沒能順溜說完。
易銜月啞然,答不出半個字來。
莫非這是裴禕欠下的桃花債?
她萬萬沒算到,裴禕還有藍顏知己,嘖嘖。
這債,她可不能承下,可怕。
“你是不是認錯人了,這隻是個誤會。”
“誤會?”
苗疆男人的眸光倏地銳利起來,認真道:“阿姊還在等你。你若還算個男人……把她接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