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朝弃妃成帝凰,携王爷杀穿朝野

第88章 母妃的真实身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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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衔月托着疲惫的身子,蹲在窗户边望天。

越想越恼,侧首瞥了一眼床边的裴克己。

一室欢晌后的凌乱被他默默收拾干净,伸手将窗边人捞回怀中。

“你现在的身子尚不能支撑,还是歇息会再走。”

“怪谁?”

易衔月冷哼一声,她的腰和腿都酸软无比。

“日后有事,还敢瞒着我?”

“不敢了。”

再瞒着,只会让自己成为她的拖累。

裴克己将这两日的见闻和猜想一一道来。

朝云自古崇尚日月。

深色发者被认为是日之子,浅色发者被认为是月之子。

日之子身强,成了建设朝云的中坚力量。

月之子擅卜,主掌祭祀,族人多任祭司。

人们发现,月之子与任何族群结合,世世代代都会拥有一头浅发。

朝云慢慢变成一片白色沙漠,关于巫卜祸国的传言频出。

国之动乱,大厦将倾。

为了维持稳定,朝云皇室颁下严令,禁止日月两族通婚。

自此,月之子背负上了莫须有的误解和偏见。

“数十年前,为求自保,他们请可汗建造了这座塔。”

这份妥协并没有带来宽容,反倒让其他人坐实了他们心中有愧,愈发忌讳。

可笑的是,连朝云国运兴盛的那片矿脉,都是靠月之子卜算寻到的。

如今,月之子却连上街行走的自由都被剥夺了。

裴克己垂下眼帘,紧握住易衔月的手。

以指尖穿过一缕银发,在窗边月光的照拂下,似霜似雪。

“我的母亲,也有一头银发。”

易衔月心中一颤。

“种种迹象表明,母妃不是朝云的公主,应该是祭司一族的女儿。”

裴克己的唇角漾出一抹苦涩,“你会害怕我吗?”

她轻轻抽回了手,没好气地捏了一下他脸颊。

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?我怎会有这样的成见。”

易衔月吻了他的脸颊,“现在最主要的,是查清楚当年和亲一事,我会为你留心的。”

自古就有将宗室女封为公主和亲的惯例。

并非公主的宜贵妃,来大燕和亲也不奇怪。

奇怪的是,数年后朝云为何会追查起此事。

她满心疑问。

简短作别后,在某人浓到拉丝的眼神里,易衔月纵身跃下高塔。

收起绳索,稳稳落地。

一眼望见,草丛里还有个人打足精神在候着。

完了,完全忘记这茬了。

易衔月看着他眼中的血丝,有些心虚。

她一路无言,默默赶路,只为早点回到寝殿睡个昏天黑地。

可惜时间紧迫,只得短暂补眠,不久就起床更衣,坐上轿辇赴宴。

高坐主位的平措可汗与可敦,二人举案齐眉,很是般配。

“开宴。”

熙熙攘攘的宾客祝酒恭贺。

人群中唯有一道身影吸引着易衔月,不远处的易衔舟正专心用着面前的酒菜。

他的动作与身边的朝云人无异,先在玫瑰花水中净手,再捏起食物送入口中。

易衔月偶尔用余光扫视四周,生怕她的注视太过明显。

可迟迟没等到一眼,哪怕是短短一眼的回应。

裴克己亦注意到了此事,不慎抿了一口杯中酒,一股辛辣涌上舌尖。

似乎哪里不太对劲。

一道道佳肴端上宴席,歌舞表演如梦似幻。

酒足饭饱后,来宾们互相寒暄起来。

席间,不乏有人提及大燕国君驯马一事。

那些过分的褒奖之词,在格桑的翻译下,更加张扬。

易衔月淡然回应,让恭维的人碰了一鼻子灰,自讨没趣地走开了。

易衔舟连看都没看一眼。

在外人眼里,似乎这一切很正常。

直至宴会在平措可汗和众宾客的欢呼声中结束,她终于坐不住了。

易衔月起身,“朕要找易将军一趟。”

格桑谦卑躬身,随后看向裴克己。

“那我便陪肃王殿下去城中转转,已向可汗求得了特许。”

没等她说完,“臣与陛下同去。”

“不。”

裴克己冷冷拒绝。

格桑再次邀请,却换来更为不体面的拒绝。

“格桑小姐不必再费心了,告辞。”

他跟上了易衔月的脚步,格桑黯然离场,眼中含着一丝愤怒。

“为什么,你们的心中都只有她……”

·

朝云宫中,花园。

微醺的易衔舟在此散步,想消消酒再回屋。

然而身后的脚步格外令人在意。

他索性转身,温和地欠身行礼,“陛下,肃王殿下。”

易衔月眉头一皱,一股淡淡的违和感在心尖萦绕。

哥哥身为武官,不喜拘束,从不会行文臣的礼。

何况是这样疏离的称呼,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“你……”

此处偏僻,四下无人。

她微微摇头,按了按裴克己的手。

到底是朝云宫中,说不定暗处布满眼线,不能暴露。

“易将军近来可好?”

“臣一切很好,多谢陛下遣臣于朝云,委以重任。”

易衔舟扶了扶额头,“抱歉,臣失态了。陛下和殿下可是有要事找臣?”

“没有。”

易衔月沉默。

裴克己薄唇轻启,“易将军在外,面圣机会甚少。你若有需求,今日尽管提。”

独在异乡,确实有不少事力不从心。

易衔舟强自提神,一桩桩在心中理清。

“陛下可否派遣几位使节来朝云,与臣分担一些文书工作?”

他再想了想,“只是大燕惯用的竹纸难寻,可否按例送来些?”

“你就没有要再拜托朕的了?”

易衔月的声音忽地低沉,带上了几分哽咽,“比如一些私下的嘱托,你个人的事。”

“臣险些忘了。”

易衔舟的表情忽然柔软,“家妹及笄就嫁入太子府,现今成了皇后,依旧让臣挂念。”

“臣深知在陛下的照拂下,妹妹过得极好。还请陛下体恤臣心,多多关照臣的其他族亲。”

裴克己面色一凛,“不知所言易将军是指……?”

“臣父母早逝,”易衔舟轻叹,“臣的叔父抚养妹妹长大。书信中久久不闻他的消息,不知他在京城可还顺利?”

“易栋?”

这个许久未提的名字,再次被易衔舟提及。

“正是,臣的叔父名易栋,在京中任职。”

他想了一刻,竟忆不起叔父的官职,真奇怪。

不过这点小事误伤大雅。

“陛下,肃王殿下。臣明日还要参加马术项目,先行退下休息了。明日大会现场再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