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薑玉醒來時,床榻邊上早已沒了楚循的身影。
她梳洗完畢後,發現桌案上放著一封信函和一個精致的錦盒。
看到信封上麵寫著“婷婷親啟”,她臉忽地一熱。
“婷婷”二字是她的小字,及笄那年,還是楚循給她取的。
楹、亭也,亭亭然孤立、旁無所依也。楚循覺得不好,便給她加了個一個女字,便成了“婷婷”。
這便是他們兩人獨享的秘密。
她拆開了信函,裏麵的字跡秀美剛勁,用筆豐厚遒勁,豐腴沉穩,一如楚循其人。
他的信函相當簡短,大意是要離開臨安兩日,還說回來之後有一件事要與她商議。
而錦盒裏麵,華麗的紫色錦緞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枚海棠白玉簪子。
薑玉楹神情恍惚,他怎麽能送自己簪子呢?
何以結相於?金薄畫搔頭。
國朝男子贈予簪子給女子,都蘊含著“結發”的深刻寓意!
她驀地想起昨晚的事,一股巨大的羞恥感洶湧而來,他竟然要她用手伺候......
今日一早他就不知所蹤,是故意避著她。
或許他也覺得尷尬吧!
薑玉楹把信箋揉成了一團,把那枚簪子放回了錦盒裏,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雙頰,暗罵自己定是鬼迷心竅了,才胡思亂想。
楚循就算再不待見賀見雪,將來也有會其他貴女做他正妻。
他親口定義,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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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宅。
許文惠規規矩矩跪在了屋子正中,眼熱地打量著屋子精貴的陳設,待到薑玉楹二嫁,他們薑家不是又可以撈一筆嗎?
賀見雪看著她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,抿唇笑了。
真不可思議,有其母必有其女,她竟會輸給這種蠢貨的女兒?
賀見雪譏誚地望向她,“錦秀,怎讓人跪著呢,還不快看坐!”錦秀立馬上前虛扶了她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