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息怒,是奴才無用,請主子責罰!”
洪竹額前青筋暴起,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“是本王無用才是,與你何幹?起來吧!”
蕭宸坐在床榻邊,目光冰冷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的洪竹,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。
“是,主子。”
洪竹身體微微一顫,再次重重磕了一個響頭,才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躬身站在一旁。
“那小宮女這幾日可有異常?”蕭宸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棉坎肩上,似是不經意地開口問道。
洪竹一怔,心中暗自揣測主子的用意。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:“並無異常,主子。她這幾日並未與任何人接觸,每日除了打掃、做飯,便是待在偏殿裏做針線活。
說到這裏,洪竹忍不住偷偷瞥了蕭宸一眼,見他麵色依舊陰沉,心中更是忐忑不安。
他咬了咬牙,又鼓起勇氣補充道:“奴才瞧著,姝玉似乎並不是哪家的探子,她……她隻是個普通的小宮女。”
聞言,蕭宸沉默片刻,眉頭微微皺起,他回想起這幾日與姝玉的相處,這個小宮女似乎與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。
見洪竹有些戰戰兢兢地呆在一旁,他擺了擺手,“罷了,你下去吧。”
待洪竹離開後,整個殿內似乎一下子沒了人氣,冰冷寂寥得似要讓人發瘋。
蕭宸從床榻上起身,將地上的棉坎肩拿了起來,那花花綠綠的顏色,在他眼中顯得格外刺眼,仿佛在嘲笑他如今的落魄與無助。
“高貴嗎?”
他喃喃自語,回想起姝玉那似諷刺又似同情的話語。
他自那高高在上的雲端一下子被人打落在爛泥裏,如今卻連一件像樣的冬衣都穿不上。
這世道,著實可笑至極。
蕭宸孤立良久,而後將手中的棉坎肩穿在了自己身上。
粗糙的布料緊貼著他的肌膚,帶來一絲意外的溫暖,仿佛能暖到人心中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