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時願哽咽的嗓音帶著顫抖的冷靜:“我就是在顧慮這個。”
她不敢看他的眼睛,也不敢看他的臉。
怕看一眼就會被情感吞噬。
強撐著說:“我和你不一樣。”
“哥哥,我需要極致的偏愛和愛意來供養,我要讓我的伴侶告訴所有人,全天下他最愛我一個人,我要占據他心中最重要的地位。”
“但是你做不到。”
秦晏眸色越來越深,張了張口,話到了嘴邊,又像是有怪獸在裏麵吞噬,徹底說不出來。
他喉嚨梗了梗:“應該的。”
薑時願笑了下,笑容淒厲:“你不太知道我的渴望。”
“三歲前的記憶我記不住,就算了,後來在養父母家,我清楚的感受到他們不愛我,我就像是他們的一個血包,隨時隨地承擔著被吸血的責任,我得不到愛,也得不到偏疼,我需要很多很多的愛來你補這部分的創傷。”
她有點哽咽,低頭捏著衣角。
“後來到了薑家,我本以為親生父母就會好一點,但是我的親生父母,隻會說讓我別欺負薑旖柔,隻會在我被欺負的時候冷眼旁觀,我知道沒有人愛我。”
她身邊隻有奶奶一個人。
隻有奶奶愛她。
她不顧一切要抓住奶奶。
可奶奶也忘記了她。
那一段時間裏,她的世界完全都是荒蕪的。
站在天台的一瞬間,薑時願心中沒有害怕,腳底呼嘯的風,似乎在向她宣布她不應該留下的事實。
她當時在想,死了之後,會不會有人為她心痛呢?
應該不會吧。
薑父薑母隻會覺得可惜,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孩子又死了。
薑旖柔和薑浩軒會拍手慶祝。
他們的小跟班,一直欺負她的那些人,可能連愧疚都不會有。
他們都會覺得,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。
“愛成了一個永恒的命題,是我一輩子都在追尋的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