窒息的絕望徹底吞噬薑時願,脊背控製不住打顫。
她早就知道,他不是能被威脅的人。
她這兩句,不過是開胃小菜。
“姐姐,底下的賓客正在往上邊來。”秦星熠提醒的聲音傳過來。
薑時願喉頭梗一下,下意識去看秦晏,霧蒙蒙的眸子全然的失望黯然。
秦晏眸內波瀾一閃而過,繼續不緊不慢解著襯衫的扣子,線條流暢的腹肌已經若隱若現,毫不在乎:“我不介意跟你們魚死網破。”
薑時願死死咬住內唇,血腥味彌漫整個口腔。
她是魚,秦晏拿著網,但他有很多漁網,他根本不在乎。
她牙齒磕絆著,說不出一個字。
仿佛有無數條蟲子爬進身體裏,啃噬她的骨肉,一點點掐斷她生的意誌。
她唯一能做的,竟然隻剩下默不作聲的流淚。
她的眼淚並換不來秦晏的憐憫,手指在她敏感腰側擰了把,薑時願控製不住嚶嚀出聲。
她瞪大眼睛,良久,才控製住急速鼓脹的胸膛。
她的語氣平穩的像是一個機器人,秦晏卻停止了動作,膨脹的怒意徹底止住。
八年前,她十五歲,是剛剛被薑家認回來的真千金。
爺爺吩咐他去探望,小小的一個人,蜷縮在薑家的沙發上,短袖漏出來的肌膚青青紫紫,沒有一處好肉。
三歲被拐,養父母常年家暴,被認回來後,又被薑家的冒牌貨排擠到自閉。
他似乎看到,當年站在樓頂邊緣的她。
也是這樣平穩的語氣,笑著跟他說:“秦晏哥,我不想活了。”
秦晏皺眉,森寒的臉色依然壓迫力十足。
薑時願摸過去拿了原來的禮服,迅速換上遮住身體,淚水欲墜不墜含在眼眶中:“晏哥……”
“想穿?”秦晏死死盯著她,英雋的麵容霧靄沉沉,胸口堵著一塊大石頭。
他眼底閃過層層暗湧:“正好,就穿這件上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