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陰暗潮濕的牢房中,王子安蜷縮在角落,滿心的憤懣與惶恐。這時,牢門突然被粗暴地打開,幾個獄卒衝進來,二話不說就拉扯著王子安往外走,說是要提審王子安。
“你們要幹什麽!放開他!”與他同牢房的李寶不知哪來的勇氣,挺身而出擋在前麵。
為首的獄卒怒目而視:“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,敢壞我們的事!”李寶雖害怕,但仍堅持著:“他又沒犯什麽大錯,你們不能這樣對他!”
其他獄卒見狀,一擁而上,將李寶推倒在地。王子安見此情景,心中一暖,對這個昔日的獄吏有了一絲感激。
提審回來後,王子安默默走到李寶身邊,與他一起貼牆而坐:“多謝兄弟方才仗義相助。”
李寶笑著撓撓頭:“公子莫要這般客氣,我見不得他們如此欺負人。我們本都是大名府人氏,又是因為同一案子進來的。兄弟我也是念老鄉之誼呀!”
王子安點了點頭,感激的攥了攥李寶的胳膊。
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裏,日子向來艱苦,又異常寒冷。原本隻有一點的幹草,也被李寶都塞在王子安身下。
可是今天剛進來一個人犯,滿麵虯髯,身體壯碩。他進到牢房,徑直走到王子安身邊,將他一把提起來扔到一邊。自己占據了那僅有的一點幹草。
王子安家教極嚴,王昆一直期望他能學富五車,考取功名。所以他與那些仗著父親權勢飛揚跋扈、隻知尋歡作樂的世家子弟截然不同。
手無縛雞之力的王子安麵對這個惡漢,也是敢怒而不敢言。
李寶可沒慣著那人,他上前一腳便將那人踢開。那惡漢翻身起來,和李寶廝打了幾下,很快便被李寶製服。
在李寶的注視之下,那惡漢不情不願走到柵欄邊坐下,將那堆幹草又讓給了王子安。
皇城司大獄的獄卒們平時都如凶神惡煞一般,但有的獄卒時常會給李寶悄悄送來好些好東西。有冒著香氣的肉食,還有珍貴的美酒,
每次收到獄卒送來的酒肉,他也總是第一時間招呼王子安一起分享。
這讓每天隻能吃一個窩頭的王子安感激不已。
有一天,一個獄卒甚至破天荒地給了李寶一套被褥。李寶沒有絲毫猶豫,轉手便將被子讓給了王子安。
而王子安除了感激之外,還對此十分詫異,終於忍不住問道:“你為何能得到這般待遇?這皇城司大獄的獄卒們,可都是六親不認的,他們怎會對你這麽好呢?”
李寶笑著擺了擺手,一臉輕鬆地說道:“王公子,,你也知道我李寶原也是咱們大名府大獄的牢頭。實不相瞞,”李寶悄聲道,“這皇城司的大獄裏有幾個與我私交甚好的朋友,大家都是幹這一行的嗎,所以......”
李寶看了看別的人犯,“咱們既然被關在同一間牢房,那就是緣分,自然要一起有福同享。”
又過了些日子,兩人越發親近,仿若患難之交。
終於,王子安和李寶一同被釋放出獄,他拍了拍小獄卒的肩膀:“兄弟,隨我回府,以後有我一口吃的,就絕不會餓著你。”
李寶心中暗喜,跟著王子安同回大名府,成了知府王坤家中的二管家。
至此,黃保國順利的在王昆家中釘入了一根釘子。
這幾天孫鳴多又在琢磨著一些東西,前幾日他去宮裏的禦作坊溜達,原本是想見識一下在現代社會裏價值連城的宋瓷。卻被另一個古怪的想法整的有點興奮起來。
孫鳴多在禦作坊裏溜達了一會兒,目光卻被角落裏一堆廢棄的厚瓷片吸引。
他蹲下身子,撿起一片,手指摩挲著粗糙的邊緣。就在此時,不遠處火器作坊傳來一聲沉悶爆破聲,那是工匠在試驗新改良做煙花的黑火藥。這聲音與手中厚瓷片莫名在他腦海中碰撞出靈感火花。
趙頊瞬間起身,叫來作坊管事,急切下令:“朕要打造一種前所未有的利器。用這厚實的宋瓷,製成球狀容器,要足夠堅固。”
孫鳴多令禦作坊的管事拿來紙筆,他想了想,畫了一個圓球型的器物,類似於裝酒的小壇子。
“將次器物做成適合於手握的大小,壁厚要做的厚實一些,不可輕易碰碎。壇口要做的小一點,不可過大。”
管事忙點頭,命人挑選質地最為堅硬的瓷土,召集頂尖製瓷工匠,日夜趕工。
與此同時,孫鳴多又著人前往火器作坊,嚴令道精選上等黑火藥,要確保爆炸威力最大化。
待瓷球製成,孫鳴多再次親臨。他看著工匠將黑火藥小心填入瓷球,隨後又命人放入大量尖銳的鐵釘、鐵片。
“這些鐵片鐵釘,在爆炸瞬間會如暗器般四散飛濺,增大殺傷範圍。”孫鳴多目光炯炯,詳細向眾人解釋。
最後,工匠用特製的引線,並且用膠泥密封瓷球。一個簡易卻極具威力,類似震天雷的雛形就此誕生。
孫鳴多當即下令在城外空曠之地試驗。隨著引線點燃,“轟”的一聲巨響,火光衝天,濃煙滾滾。四周的矮草、積雪被強大的氣浪掀起,鐵釘鐵片如暴雨般射出,深深嵌入數十步外的樹幹。
“好!真他媽好!”孫鳴多見狀,龍顏大悅,“速速批量製造,交付軍中,這玩意兒好使!”
孫鳴多知道宮裏禦作坊裏不乏能工巧匠,他畫出現代大炮的樣子,下旨令工匠們先縮小比例,做幾門類似與模型一樣的大炮。
憑著記憶,他又畫出來炮彈的摸樣,並且畫了炮彈的剖麵圖,口徑與大炮的口徑略小一點點。
可是反複做了幾回試驗,不是炮彈炸膛,就是發射不出去。孫鳴多氣急敗壞,隻怪自己當初學的事武術,要是自己學軍工製造的話,那就太牛逼了。
沒辦法,他隻能把準備再宋代搞的工業革命,推遲到明代了。畫好他映象中的紅夷大炮,同樣畫了主視圖、側視圖和剖視圖,並且標注了詳細的尺寸,在炮彈的製作上,孫鳴多犯難了。
他不知道這種實心的大鐵丸砸入敵軍中能造成多大的殺傷力,沒辦法,孫鳴多隻能找來一些鐵匠和製作黑火藥的匠人。
最後在眾人的集思廣益之下,孫鳴多想到了一個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