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幾位愛卿先退下吧。”孫鳴多晃了晃脖子,“李浚留下!”
待宗澤他們離開,孫鳴多忽然笑了,“朕忘了一個人,想必愛卿也忘了這個人了。哈哈哈!”
“陛下是指......”李浚問道。
“嶽飛!”孫鳴多淡聲道:“即刻下旨,命新軍都指揮嶽飛馬上整備兵馬,等待朝廷進一步的命令。靈羽傳書,刻不容緩。”
李浚點了點頭,“臣沒有忘,隻是陛下曾言,嶽飛所訓的新軍是要在將來出征時方可調用的。”
“朕看現在就是好時機,理論結合實踐嗎?”孫鳴多笑了笑,“新軍組建至今早已訓練有成,上次朕與愛卿還檢閱過他們的訓練成果。朕覺得很不錯,但是,那畢竟隻是訓練。要真正能打才行!”
李浚拱手道:“陛下是想讓新軍駐守何地?”
“李愛卿,如今局勢緊迫,朕打算將嶽飛訓練的新軍逐步調往太原防線與金兵對峙,同時把種師道的西軍調回西北,以防金兵借西夏突破。此事朕反複思量,太原方向西軍原駐軍需留下三分之一配合嶽飛的新軍,你意下如何?”
李俊微微躬身,語氣中帶著幾分謹慎:“陛下聖明,留下熟悉當地情況的駐軍配合新軍,確實有助於穩定防線。隻是這換防過程極為複雜,兩軍交接稍有差池,便可能引發混亂。”
李浚看了看孫鳴多,“依臣之見,不如先讓嶽飛的新軍在太原防線周邊駐紮,由留下的西軍將士對其進行一段時間的實地指導,熟悉地形與防禦要點後,再正式換防,如此可保萬無一失。”
孫鳴多抬手輕敲桌案,神色間略有不滿:“李愛卿,時間不等人呐!金兵隨時可能發動進攻,哪有那麽多時間讓新軍慢慢磨合?朕認為應盡快完成換防,讓種師道西軍迅速趕赴西北,加強那邊的防禦。至於交接,安排得力將領負責,定不會出大問題。”
李俊心中一緊,但仍堅持己見:“陛下,臣深知時間緊迫,可軍事交接非同小可。種師道西軍在太原駐守也沒有多少時日,那裏的防禦體係錯綜複雜。若新軍貿然接手,即便有原駐軍配合,短時間內也難以掌握要領。一旦金兵趁交接之時發起突襲,後果不堪設想。還望陛下三思啊!”
孫鳴多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,目光銳利地看向李俊:“照你這麽說,這換防之事就停滯不前了?朕意已決,盡快安排換防。你身為兵部尚書,當務之急是考慮如何確保過程順利,而非一味阻攔!”
李俊見皇上動了怒,趕忙跪地:“陛下息怒!臣並非阻攔,隻是擔憂其中風險。既然陛下已有定奪,臣定當全力以赴。臣建議在換防前,先讓嶽飛選派軍中骨幹,隨西軍熟悉防線幾日,同時由西軍整理詳細的防禦部署圖和相關情報,交接時一並交付新軍。如此或許能降低風險,加快換防進程。”
孫鳴多聽了,神色稍緩,點頭道:“嗯,此計可行。李愛卿,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。務必謹慎行事,確保換防順利完成,莫要辜負朕的信任。”
李俊叩首道:“臣遵旨!臣定當殫精竭慮,不負陛下重托。”
“還有,”孫鳴多麵色凝重的說道,“兵者,詭道也,此事做的越秘密越好。”
當新軍終於抵達太原邊境,遠遠便能望見西軍那整齊排列的營帳。此時,兵部尚書李浚早已等候在此,見到嶽飛前來,趕忙迎了上去。
“嶽將軍,可算把你們盼來了。這換防之事幹係重大,容不得半點馬虎。”李浚神色嚴肅,語氣中透著焦急。
嶽飛翻身下馬,抱拳行禮,朗聲道:“李尚書放心,末將定當竭盡全力,確保換防順利,不負陛下重托。”
兩人正說著,一名西軍將領匆匆趕來,向李浚和嶽飛行了個禮,說道:“兩位大人,我是西軍駐守此地的偏將趙猛。如今交接在即,有些情況得向二位說明。”
嶽飛目光炯炯,專注地看著趙猛:“趙將軍請講,軍中諸事,嶽某願聞其詳。”
趙猛皺著眉頭,神色憂慮:“嶽將軍有所不知,這太原防線雖說堅固,但周邊地形複雜,尤其是防線東側的山穀地帶,看似平常,實則暗藏玄機。金兵此前就曾多次試圖從那裏突襲,我們雖每次都成功抵禦,但也深知此地危險。”
嶽飛微微點頭,若有所思:“多謝趙將軍提醒,如此險要之地,末將定會加強戒備。不知西軍在此處的防禦部署是怎樣的?”
趙猛剛要回答,突然,遠處一名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來:“報!前方山穀發現不明身份的騎兵,數量不少,正向我方靠近!”
眾人聞言,臉色驟變。李浚急切地看向嶽飛:“嶽將軍,這可如何是好?莫不是金兵趁我們換防之時來突襲了?”
嶽飛卻鎮定自若,他凝視著遠方,目光如炬:“李尚書莫慌。趙將軍,煩請你即刻帶領西軍將士堅守防線,切勿輕舉妄動。末將這就率領新軍前去探個究竟。”
趙猛抱拳領命:“嶽將軍放心,西軍定會嚴守防線!”
嶽飛轉身,就在他準備率領新軍出發之際,李浚拉住了他的胳膊:“嶽將軍,你可要小心啊。若是金兵設下埋伏,那可就危險了。
嶽飛看著李俊,眼神堅定:“李尚書,我嶽飛受皇恩甚厚,皇上許我招、訓新軍之權。今日正好趁此機會檢驗一下平時的訓練成果。”
他又勒住馬頭,“嶽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。為了大宋的安危,為了百姓的安寧,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,末將也絕不退縮!”
李浚望著嶽飛的背影,他覺得皇上用人的眼光真準。他們也都希望通過一場戰鬥來檢驗訓練。
可是這次非但沒有和金兵交手,而是連金兵的人都沒見到。這令嶽飛失望至極,他悶悶不樂的走進李浚的大帳。
“嶽將軍不必失望,將來有的是仗打的。”李浚勸道,“隻是將軍發現沒有?這股金兵像是在故意試探我們。”
“是,他們一露頭就拚命的往回跑,我們之間到一陣塵煙,連人都沒有看到。”
“我等還需小心為上。”李浚目光深邃地看著北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