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檜懷揣著在金國受賞受封的得意,滿心幻想著與完顏晟共治大宋江山的美夢。他在回程路過大名府時,特意到王昆的家中拜訪,並且在王昆府上逗留了兩日。李寶一刻也為耽誤,即刻進京將此事匯報給黃保國。
當秦檜正得意滿的大搖大擺地踏入文德殿,踏入殿門的瞬間,他就如墜冰窖,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異常。
往日裏,大臣們交頭接耳,或恭敬或諂媚地與他寒暄。可此刻,眾人神色冷峻,目光如刀般射來,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殺意。
朝堂之上安靜得可怕,往日的嘈雜不複存在,唯有他鞋底摩挲地麵的細微聲響,在空曠大殿中顯得格外突兀。
秦檜抬眼望去,龍椅上的皇帝目光冰冷,好似能將人凍結。原本溫潤的麵龐此刻因憤怒而微微扭曲,雙手緊緊攥著扶手,指節泛白。
兩側侍衛,身姿筆挺,手中長刀寒光閃爍。往日裏,他們見到秦檜總會微微頷首,如今卻如雕塑般麵無表情,透露出一股肅殺之氣。
秦檜心中“咯噔”一下,額頭滲出細密汗珠,順著肥胖的臉頰滾落。他強裝鎮定,正要行禮,卻發現雙腿發軟,險些跪倒在地。
空氣仿佛凝固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秦檜意識到,自己的叛國行徑已然敗露,而死亡的陰影,此刻正籠罩著他。
大殿之上,龍顏震怒,孫鳴多猛地一拍龍椅扶手,“啪”的一聲脆響震得秦檜渾身一顫。
孫鳴多緩緩的說道:“朕聞秦愛卿在金國的驛站裏新作一首詩,可否吟來叫朕與諸位大臣聽聽呀?”
“秦檜!你這狼心狗肺的叛國賊!”皇帝的聲音如雷霆般在大殿中炸響,“朕待你不薄,委以重任,你卻做出這等豬狗不如之事!你私通金國,出賣我大宋邊境布防圖與作戰計劃,致使我大宋陷入危局,百姓生靈塗炭,你可知罪!”
秦檜雙腿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臉上的肥肉抖個不停,冷汗如注般從額頭滾落。
“陛下,陛下明鑒啊,這其中定有誤會……”秦檜還妄圖狡辯,聲音卻因恐懼而顫抖得不成樣子。
“誤會?”皇帝怒極反笑,“證據確鑿,你還敢抵賴!皇城司密探、江湖人士多方來報,鐵證如山!你在金國受賞受封,完顏晟許你共治大宋江山,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?實則人神共憤!”
皇帝越說越氣,猛地站起身來,手指著秦檜,渾身都在顫抖:“你這賣國求榮的奸賊,為一己私利,置國家安危、百姓生死於不顧。朕若饒你,有何顏麵麵對天下蒼生!”
“來人呐!”皇帝大喝一聲,“將這叛國賊及其家眷統統拿下,打入死牢!待朕禦駕親征凱旋之日,便是你這奸賊人頭落地之時!朕要讓天下人都知道,背叛大宋者,絕無好下場!”
話音剛落,兩旁如狼似虎的侍衛一擁而上,將秦檜死死按住。秦檜嚇得麵如土色,癱在地上,嘴裏還在不停地求饒:“陛下饒命啊,陛下饒命……”可皇帝根本不予理會,厭惡地轉過頭去。秦檜被拖出大殿時,淒厲的叫聲在宮中回**,恰似他罪惡一生的喪鍾。
“眾位愛卿,”孫鳴多嚴厲的目光掃視著群臣,“秦檜自賣國投賊之後,與他關係密切的一眾人等,朕以安排皇城司處置。”
他頓了頓,“魏言、清慧。”
“臣......臣在。”
兩個人緊忙出班,哆哆嗦嗦的跪倒。
“你二人素來與秦檜私交過密,雖未投遞叛國,但是也被秦檜利用,朕不殺你二人。來人!”孫鳴多慢聲道:“將此二人押入大牢,嚴加審訊。”
孫鳴多站起來,緩步走到大殿中央,“同知樞密院事兼大名府知府王昆,因對朝廷在處置內黃縣一案時,心生不滿。此次與秦檜共同密謀兩日,準備在金國南下之時作為金國內應。”
他走到刑部尚書金博陽麵前,“你即刻派人協同皇城司,將王昆押解至京,不得有誤!”
隨後,孫鳴多緩緩的走過每一個大臣,眼光嚴厲地看向他們。沒有人敢於和他對視。
孫鳴多目光冷峻,掃視滿朝文武,沉聲道:“今日秦檜叛國伏法,諸位當引以為戒。朕絕不姑息任何背叛家國之人。國難當前,望眾卿與朕一心,共禦外敵,護我大宋山河,保百姓安寧,若再有心懷不軌者,定斬不饒!”
散朝後,孫鳴多將宗澤,宇文虛中、李浚、李綱、種師道、翁疏浚等一眾精忠之臣召至睿思殿。
“從秦檜將軍事情報透露給金國,到他回到開封。總共一月有餘,在此期間,金國已經按照秦檜的情報做出軍事調整。”孫鳴多緩慢地開場。
“要是金國按照秦檜提供的假情報來進行軍事部署,那就正中朕的計策了。”
“陛下,”種師道奏道,“可用金人以假情報做出的軍事部署,我們應該趁此機會,殺他個措手不及。”
李浚奏道,“陛下,我們在以相應軍事部署時,一定要做到機密行事,萬不可令金人所知。那樣的話,就前功盡棄了。”
孫鳴多點了點頭,“金人的軍事調整還要有一段時間,再次期間,我們要按照我們製定的軍事計劃行事。”
“種老帥,”孫鳴多站到種師道麵前,“打仗朕是門外漢,全仰仗老帥了。”
種師道後退一步,下跪拱手,“臣自當竭盡全力,定不負陛下所托。”
孫鳴多扶起種師道,“打仗朕不是行家,但是最基本的東西朕還是知道的,那就是情報的重要性。朕命老帥嚴令各軍從即日起,徹查軍中所有可疑之人,確保我軍的行動不被金賊所知。”
“陛下,”李浚奏道,“臣建議我軍自現在開始,往來傳遞消息必須用兵部下發的密文格式。這種密文,臣已與各軍完成人員培訓,完善組織結構之事。就待戰事啟動時,隨即開始施行。”
孫鳴多睜大眼睛,“好啊!這樣的話,我軍的軍事行動就會更加的得以保密。即便所傳遞之消息被禁軍查獲,他們也不知道寫的事什麽東西。好、好!”
“各位愛卿,”孫鳴多表情凝重的說道,“我們現在就專等幾路消息,一旦確定金人完成軍事部署,卿等就可隨朕出征了!”